帶著手下退回衢山島了。他心知海漢軍不可戰勝,便不願再替舟山船幫做炮灰了。但要他主動去向海漢人請降,又覺得太過委屈了自己,而海漢軍攻下舟山之後便沒有再繼續往北擴張,馬騰也樂得偃旗息鼓,打算先看看局勢變化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海漢在舟山島召開招商會的時候,馬騰其實也很想來參加,因為他知道海漢人入主舟山之後,這個地方的大環境肯定就會起變化了,如果不能像三林幫那樣加入到海漢主導的貿易體系當中,那遲早都會成為海漢打擊的物件。衢山島的狀況遠遠比不了汪加林時期的舟山島,也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抗衡海漢,其實歸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馬騰擔心自己的人身財產安全得不到保障,於是又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等海漢的招商會開完,杭州的人已經找到海寧衛遊說馬躍去了,馬騰這邊還在觀望形勢,海寧衛就已經給他來了指令。馬騰接到這命令就覺得不妙,他對海漢的瞭解可比海寧衛指揮使直觀多了,心道馬躍不知死活還敢去招惹海漢人,自己作死不要緊還要拖人下水,這簡直就是在逼著老子跳海自盡啊!
馬騰並不甘心成為大明官員撈取私利的犧牲品,而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衢山島周邊海域接連兩天都現有海漢戰船出沒,這對於本來就忐忑不安的馬騰來說簡直如同催命符一般。如果海漢人已經現了海寧衛的圖謀,那麼他這顆棋子只怕還沒開始動作就會被海漢從棋盤上掃掉了。
馬騰前面已經犯過兩次錯誤,如果還犯下第三次錯誤,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能有運氣保得住性命。他沒有勇氣再冒險了,在亡命一搏和主動服軟兩條路之間,這次他選擇了後者。
馬騰唯恐自己手下還有馬躍安排的細作,根本不敢聲張,悄悄搭乘了一艘定期前往大6採買糧食的船出海,駛出一段之後才露面讓船長改變方向駛往舟山定海港。他已經考慮得很清楚,現在東海上是海漢人說了算,而這種形勢已經不是靠著偷襲幾條商船就能扭轉了,自己要保住性命繼續在東海上混飯吃,那就沒辦法繞過海漢。與其拖到最後被其來個連鍋端,倒不如早點放下架子主動結交,順便把馬躍的計劃當做投名狀,以此來換取海漢人的信任。
馬騰說到一半的時候,接到訊息的石迪文也趕到了,再加上安全部的龔十七,三個人一起聽完了馬騰的供述。
按照馬騰的說法,事實上海寧衛那邊的計劃也只是一個比較粗糙的行動框架而已,由海寧衛那邊提供行動時間、地點和目標,馬騰這邊的人馬負責在海上動手,但由於資訊傳遞的度和時效性很難得到有效保證,另外顧忌海漢的海上巡邏,也不可能出動大量船隻,這種近乎於蹲守的方式未必能準確地在海上攔截到預定目標船隻,就算碰到了也不見得能穩穩地得手。
就連馬騰都認為這個行動方案漏洞頗多,隨便一處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導致行動失敗,而一旦讓海漢意識到這是有預謀的行為,很快就能追查到實施者頭上。
不得不說大明官府中這些對手的策劃力和執行力都差得太多,就算是海漢這邊毫無防備,這樣的計劃也很難給海漢造成比較大的麻煩。雖然那幾名大明官員可能已經為此做了相當多的準備工作,但在海漢看來卻更像是紙上談兵之舉,根本就沒有較為細緻的行動方案,也沒有可靠的保密措施,更缺乏令行禁止的指揮體系和緊急情況下的應對預案。這要是都能把舟山當局搞得無法應對,那他們這幾個帶隊的高官還是早點辭職卸任回三亞吃老本享清福算了。
“你們怎麼看?”錢天敦聽完之後詢問石迪文和龔十七的意見。
石迪文聳聳肩道:“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看樣子我們為了這件破事付出的精力實在有點多餘。”
龔十七倒是態度比較謹慎:“這只是他一家之言,還需對證我們從嘉興查到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