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那海寧衛除了衢山島這條線之外,也說不定還有別的安排,不可不防。”
錢天敦沒有立刻表態,轉頭又對馬騰問道:“你與海寧衛指揮使馬躍有什麼私人關係?”
馬騰稍微一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應道:“馬躍與小人都是出身嘉興桐鄉,若按鄉間的輩分算,馬躍算是小人的族叔。”
“哦,難怪你們會攪在一起了。”錢天敦這個問題也算是驗證了汪加林口供中關於這兩人關係的疑點。
馬騰不明其中就裡,連忙辯解道:“小人與馬躍只有親戚關係之名,但並無親情,只是純粹的金錢關係而已,還請大人明察!那馬躍說好得手之後的繳獲五五分賬,分明就是衝著銀子來的!”
錢天敦聽得哭笑不得,擺擺手讓人先將馬騰帶下去,這才對石龔二人道:“雖說對手的實力有限,但這事還是要把它穩穩妥妥地解決掉。一方面是消除隱患,另一方面也拿它做個示範,警示一下浙江官場。”
石迪文道:“海寧衛倒是好辦,他們只要敢伸手,我們就在海上打掉他們!不過杭州府那幾根攪屎棍怎麼辦?就任由他們到處煽動別人來跟我們搗亂?”
錢天敦轉頭望向龔十七,軍方顯然不便出手去懲治大明現任官員,真要動手也得要安全部這種特殊部門才行。
龔十七雖然覺得這事難度不小並不好辦,但他知道兩位長極其重視此事,當下還是抱拳應道:“屬下願盡力一試,只是不知要做到何種程度才合適,還請長指示。”
目前在杭州府參與此事的三名官員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官僚,於平風和郭正都是在大明的省級機關裡任職,廖訓雖然只是個百戶,但錦衣衛卻是特權部門,並不能簡單以官職高低來衡量他的能量。而且在這三人背後是否還隱藏有其他號施令的人,現在也還無法確定。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杭州府對於海漢而言尚屬完全陌生的地域,由於其地理位置的關係,比寧波、嘉興這些地方具有更高的風險,一旦有事生,船都未必出得了錢塘江。
錢天敦猶豫片刻才道:“這事還是先放一放,把海寧衛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這個馬騰怎麼辦?”石迪文問道。
“馬騰還有可用價值。”龔十七接話道:“當下對於舟山以北島嶼的狀況,馬騰比我們清楚得多。如果有他給我們提供資訊,清理北邊島嶼的程序也會容易不少。此外我們還需要他跟海寧衛保持聯絡,引蛇出洞。”
三人當下簡單合計了一下,由龔十七負責馬騰這邊,石迪文指揮海軍備戰,只要海寧衛動手,那就將其引到舟山附近來個黑吃黑。不過此前看海寧衛的意思是要讓馬騰的人當炮灰,龔十七還得要設計讓馬躍親自下場才行。
又過了幾日,馬騰便按照海漢這邊的計劃,遣心腹去海寧衛送信,稱查明有兩艘商船將於近日離開舟山島北上去揚州,船上裝有過二十萬兩銀子的財貨。但據說這兩艘船上有武裝護衛人員,馬騰稱自己人手不足,希望馬躍這邊能夠出手相助。得手之後,一應繳獲全部五五開。
為了能夠讓這個訊息更為逼真,安全部還讓人提前了兩天在嘉興乍浦港和澉浦港放出訊息,稱近期有揚州富商在舟山大肆採買,裝了滿船的海漢貨,出手十分豪闊。海寧衛那邊兩廂一驗證,果然把這個訊息當真了,便與馬騰派出的信使約定了時間地點,準備在東海上一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