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去順天府以前,馮俊成曾拜託江之衡替他關注趙琪的動向,怕他在外欠債,給青娥惹去麻煩,也怕他不賭,三個月裡洗心革面,叫青娥再給他機會。
江之衡吃一口菜,漫不經心道:“能怎麼樣呢,頭兩個月白日裡在賭坊做荷官,夜裡到河邊做新郎官,賺的抵不上賭的。不過,後一個月叫我瞧見樁有意思的事,他好像在賭坊遇見了個什麼人,避如蛇蠍,沒幾日便稱病不再去了,眼下他和賭坊管事請辭,不在那兒做了。”
“什麼人?”
“我打聽過,是上元縣哪個員外家的公子。”
馮俊成皺起眉毛,想的卻是趙琪沒準欠了那人錢財,自己若將其稍加利用,沒準可以就此斷絕了青娥和他的婚姻。
於是一面叫王斑去賭坊調查那人,一面讓江之衡這個花花公子代為出面,找畫舫主人租用一艘小船。
他動起真格的,要找個地方專供他和青娥會面,否則總在酒鋪碰面容易壞事。那日探花遊街過於隆重,他擔心在街上讓人給認出來,壞了之後的籌謀。
小船的船孃娘姓王,此後便叫她王大娘。
這位王大娘大致聽明白了租船的用意,那些富家子弟租用畫舫多是為了風花雪月,她也見怪不怪,殷切地收下錢財,包攬下這件差使。
她到青娥的酒鋪假做買酒,見四下無人,悄悄告訴青娥,明晚上有位姓馮的公子在船上等她。
青娥微微一怔,將酒壺遞出去,沒有接話。
王大娘笑了笑,將這貌美的婦人打量片刻,就此退了出去。
青娥故作忙碌擦拭櫃檯,趙琪從簾後慢悠悠盪出來,目光看向門外。
他哼笑道:“還說他一回來不緊著找你,原來是謀劃著到外頭私會,這小少爺壞是挺壞,我要真是個綠頭王八,這會兒還矇在鼓裡。”
趙琪罵罵咧咧地坐下,“不過這船真辣手,往水上一漂,我上哪尋去。”
青娥在桌子另一側落座,“明晚我去船上,會將船撐到東岸口碼頭,之後我想辦法誘他就範,老規矩,茶杯落地,你闖進來。”
趙琪嘿嘿笑了笑,搓一把臉,去握青娥的手。
“好青娥,我們倆今後的榮華富貴,可就看你這一次了。這還是我頭一回要挾新科探花郎,得多叫幾個青皮,省得鎮不住他。別說他可真有本事,殿前一甲,放眼天下也就三人,他就佔去一席,要我是女人。我也對他心軟。”
青娥瞟他,“你這是在叫我對他心軟?”
趙琪往嘴裡丟粒花生,“噯,你怎麼想的,我也不能左右。”
“這是最後一次。”
青娥冷冷將話接過去,把抹布丟在桌上,“我再也不會做局騙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多行不義必自斃。前幾日你在賭坊見到的那人,難道不是上元馬員外家的公子?當初也在他身上騙過五十兩,當心他看見了你,要找你尋仇!”
“呸呸呸!”
趙琪連忙抓起她手敲三下木頭,“哪有人咒自己的?怎麼我們這些費盡力氣活下去的人就活該倒黴,活該遭報應,那些生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王孫公子,就是作惡多端也不見如來佛祖將他們給收了去!”
說到這兒,趙琪惡狠狠朝青娥看去,“你忘了師傅是怎麼死的!”
青娥說不出話,默默不語地坐在那兒。提起師傅,紅了眼睛。
趙琪如何忍心,捧起她淚乎乎的臉在粗糙的掌中,又是道歉又是抹淚。
“哥哥發誓,真向你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往後不騙也不賭了。你別故意跟我對著幹,我又何至於跟你賭氣,跑到河
䧇燁
邊招惹那些粉頭妓子。青娥,我心裡只有你,和那些娶妻納妾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