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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俊成想轉身就走,可是那頭徐氏已然帶著柳若嵋來在門外。
柳若嵋站在母親身邊,終於將他等來,心內歡喜將他望著,赫然發覺他腰上彆著一隻儺戲面具。
聽兩個丫鬟說,那對山腰狎暱的男女便帶著面具……
“俊成哥哥…”
“妹妹,你也在這裡。”馮俊成頓時頭大如鬥,這下他不論如何都脫不了身了,可青娥還在等他回去。
一番鬥爭,馮俊成趁幾個女人落座說話,來在門外吩咐王斑,叫他即可去往山門外,代他轉達十二萬分的歉意,護送青娥回家。
王斑哪敢怠慢,趕忙來在山門外,找到翹首期待的青娥。
青娥愕然聽完王斑的解釋,點點腦袋,沒有多說什麼。
“大嫂子,我送你!”
“不必,也不是多遠的路,你突然不見了,你家少爺還得替你圓謊。”
說罷,她便獨自下山去了,身後焰火斑斕,她卻擺弄著手中的龍女面具,慢條斯理朝黑洞洞的山腳走去。
她形單影隻回到家中,見屋內燈火通明,是趙琪坐在廳堂等候。
趙琪大約想著回來找她賠禮,桌上擺著幾個紙包,是從外頭買的熟食,本來是熱乎的,現在也冷了。
“上哪兒去了?”他明明笑著,卻不大高興。
青娥不以為意就要進屋,“出去看熱鬧了。”
趙琪去拆桌上紙包,“看熱鬧回來得這麼早,不過還好,再晚點我可就餓生氣了。快,來,涼了也好吃。”
青娥腳步一頓,回身道:“我受了點風,難受才回來的,沒什麼胃口,想睡下了,你一個人吃吧。”
趙琪正擺筷子,聽到這裡笑意頓收,一把將筷子擲開。
他喘粗氣在屋裡踱步不止,終於在杌子上坐下,比手畫腳地說道:“自從來到江寧,咱們就有點不對勁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看這就收網咖,青娥,你下回約他出來,咱們就收網。”
“就按你說的。”
青娥答應下來,掀簾進了後院。
街上的喧鬧一直持續到了二更天,趙琪吃完桌上冷炙,在她門口站了片刻,終究沒有敲響,咬著牙徑往河邊去了。
青娥翻身閉上眼,遲遲沒有入睡。等到一更天的時候,她忽然聽見牆外蕭聲,腦袋裡“嗡隆隆”作響,她即刻翻身下床,趿著繡鞋小跑出去。
她著急忙慌開啟半扇鋪門,果真見到馮俊成身披月光手執洞簫候在門外。
她就知道他會來!
那蕭聲,是隻有今晚的他們才懂得的暗號。青娥心潮澎湃,就像隨月漲退的潮汐,一陣歡喜,一陣憂愁。
她不發一言拉他進門,讓馮俊成背靠另半扇沒有卸下來的門板。
“青娥……”馮俊成下意識看向內院。
“他不在家。”
青娥將臉枕在馮俊成胸膛,而後又不安分地仰起頭,萬分渴望地凝視著他,彷彿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卻說不出半句話,就這麼對望,直到馮俊成因為她眼中淚水亂了陣腳。
他以為這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別,“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就,我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是我的不對,你怪我吧。”
青娥為他的手忙腳亂破涕為笑,握住臉畔的手掌,輕聲道:“你那麼聰明,還會為我不知所措?那好,我教你,將來要是有個女人愛慕你,對你哭,你就抱住她。她要是還難過,你就親親她。”
唇畔梨渦伴她說話時隱時現,彷彿盛著甘美的酒液,誘人神魂恍惚。
“你教我的,我謹記著。”
要不說馮俊成能十八歲中舉,實在孺子可教,他只片刻愣神,便俯身輕柔地吻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