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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讓他得逞了,才總算消停,
“嘿嘿,那我這就走了,晚點回來。”趙琪言訖晃晃悠悠來在鋪門外,外頭哪還有什麼人,早就拐進巷子躲起來了。
馮俊成背靠窄巷,好一陣心亂如麻,天青色的衣袍被攥得起皺。
想他一個讀聖賢書的舉子,為著婦人背棄道德禮法不說,竟還要狼狽躲她丈夫……
可他又好生嫉妒,適才趙琪在門裡對著青娥又親又摟,實話說,像有千百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肌骨,酥癢難耐,又刺痛不已。
這便是……偷情的感受麼?
白姨娘早晨得知馮知玉回孃家時,正矮下半截身子,給馮老爺繫腰上玉帶。
婆子說完,她神色短暫變化,將腰帶悉心整理好,這才直起身來。
馮老爺板著個臉,顯見是不大高興了,“知玉這是怎麼回事,出嫁了的女兒哪有總往家跑的道理。”
白姨娘牽動唇角,笑了笑道:“老爺,知玉從小到大不曾叫我和太太操心,是再乖巧不過的性子,若非真遇上事兒,不會跑回來,等我與她談談,先別嚇著她,別讓她有苦不敢訴。”
馮老爺握了握白姨娘手背,鮮少溫情,“若是黃家內務,你便不要插手,黃瀾是我至交兄弟,我清楚他的為人,他不會叫知玉在他們家受委屈。”
白姨娘拿來外袍給老爺披上,“說是這麼說,那到底是夫妻間的私密事,還能什麼都讓黃兄弟知道?”
馮老爺提口氣,笑了笑,也無心插手,不多囑咐,兀自繫上外袍走了出去。
那廂馮知玉還在太太屋裡請安,董夫人正漱口淨手,伴著馮知玉的說話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他倒是真不像他那個爹。”董夫人慢條斯理擦了擦嘴,“這事的確是姑爺做錯了,可你也不能打他,你是妻子,哪有妻子打丈夫的道理?況且我聽著你們兩個都分房住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他都不和你睡一塊兒了,可不要就鬧出後頭這些事來了。”
馮知玉趕了一晚上路,沿途顛簸,沒怎麼睡,暈暈乎乎坐在下首,董夫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只當走個過場。
“罷了,這次是他們有錯在先,怎麼著都得姑爺先來低頭,你就安心在家裡住著,以你爹和黃家的交情,瑞祥最遲不過明晚就要來抬你回家。”
董夫人說罷起身回進內寢,聲音若隱若現傳出來。
無非是在評價馮知玉這做妻子的不是,如果他們沒有分房睡,如果她沒有出面阻止,如果她沒有動手打人,那麼眼下事態都是另一種局面。
話裡話外說得馮知玉像是個抓不住丈夫心,使小性子又沒能把握好分寸的笨媳婦。難怪董夫人這麼想,這世道沒有哪個尋常女人不這麼想。
見馮知玉不答話,董夫人換了身紅襖,從內寢屏風轉出來,“你也累了,難得回來一趟,去給你娘請個安,好好歇著吧。”
馮知玉的確睏乏,起來欠欠身便走了。來到白姨娘院外,得知老爺正在屋裡用早飯,便沒有貿然進去,轉而到鳳來閣去尋馮俊成。
誰知馮俊成大早上的不在家中,桌上卻布著餐食,還擺著她帶回家來的幾件金陵糕餅。
“你們少爺人呢?”馮知玉逮了紫瑩來問話,紫瑩整天稀裡糊塗的,清早無緣無故被岫雲挑刺,這會兒還帶著點氣。
“不曉得,少爺這段日子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和岫雲關係近,得問岫雲。”
“我看你們少爺真是太久沒教過規矩了,問你什麼你就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還和我鬧起脾氣。”
馮知玉也不是真的生氣,她出嫁前拿鳳來閣當自己院子,和岫雲紫瑩更是熟絡,今天趕巧兩人心情都不大好,三言兩語把紫瑩就給說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