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蘇綬出聲下令之前先出聲了:“雖然大人不是當真來買鎖的,但眼下我家主人卻有筆生意想與大人做一做,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吳淳上來,冷聲斥道:“憑你們也有資格與我家老爺談條件?!”
田頌望著他,又看向蘇綬。
蘇綬凝立片刻,示意吳淳:“你出去。”
吳淳腳下遲疑,最後卻還是在蘇綬轉投過來的冷冽目光裡垂首退了出去。
蘇綬負起手來,盯著田頌:“你想說什麼?”
田頌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知道大人眼下正在為防衛署之事心急如焚,可惜一時間又拿不出交差的方略,恰巧我家主人對鎖道機括都很精通,如果大人能高抬貴手容我們留在京城,我家主人可以出手幫助大人解決這個困難。”
蘇綬沒有想到他們開出的竟然是這樣的條件。
對鬼手的技藝,他就算沒有親見,也知悉了七八分,而就這七八分,也已經高出他們蘇家現下所有人了。換句話說,如果鬼手都不能解決的問題,那他們蘇家誰上去都不可能解決,這是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他今日為什麼會親自來這裡?為什麼會粗暴地直接提出來驅逐他們出京?
實在是鎮國公那邊壓得他無處洩火,對於這個礙眼的傢伙,他只想把他們麻溜趕出京城,少給自己招來些不必要的隱憂。
但現在,鬼手卻以替他解決燃眉之急為條件與他談判?
“蘇大人覺得我家主人這份誠意,夠不夠格?”
面前的鬼臉人在發問。他的態度比起一進門時的態度,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看來他們知道,自己的確是辦法讓他們離開的。
而他難道能說,這個條件開得不夠誘人麼?
負在背後的雙手在反覆地捏握,他面上卻依舊靜如平湖:“你怎麼如此肯定,我蘇某人就非得你們出手不可?”
田頌微笑:“說句得罪的話,大人要是有辦法解決,還用愁到現在麼?”
蘇綬聽聞有些慍怒。但此刻發怒才真叫做不明智吧?
他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有信心,那你家主子該出來見個面了吧?否則,他又如何隨同我去防衛署檢視現有機關?”
“哦,這就不勞大人操心了,我家主人自然有辦法前往檢視。”
蘇綬皺緊眉頭,防衛署可是兵家禁地,他們也能去?但想到鬼手乾的是什麼行當,他又覺得實在沒有疑心的必要。
略默,他又道:“那他又要如何替我解難?”
“大人只要答應這個買賣,而後咱們彼此訂個君子協議,三日之內,我家主人定然會把解決之法傳給大人。”
蘇綬卻嗤笑起來:“三日?我眼下只要離開,你們十成十後腳就走了。這種周旋哄騙的把戲,就不要在我跟前賣弄了吧?”
田頌略頓,問道:“那大人有何高見?”
蘇綬往門口一瞅,說道:“傳我們的人上來,在此間房前後左右佈下崗哨,夥計送茶送飯皆只許至此門下,不許出入。”說完他看向田頌:“如此佈局,三日後我再來。若你們仍是逃了,那我蘇某人認栽。來日你們再撞到我手裡,也勿怪我無禮。若是三日後你們沒走,那這君子協議便再簽下來,你說如何?”
唐突的事得我們世子來幹
隔著牆壁,裡間的人把這番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秦燁把耳朵從牆上移開,回到蘇婼身邊來:“沒想到一向謹小慎微的蘇大人,竟然也有如此一面。”
蘇婼沒理會他,但心裡何嘗不是訝異著?
對這個親爹,她向來是有些不大瞧得起他瞻前顧後的行事作風的,縱然他有他的理由,那也不會改變蘇婼對他近乎膽小怕事的固有印象,可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