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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閻王,我看你才是閻王!”他說道,“我現在有點懷疑,我當初這個提議到底是為你好還是為我好!到底是誰佔了便宜?”
“都好,都好!”蘇婼道,“互利互惠,韓捕頭的英明舉措,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韓陌待要理論理論,蘇婼把他的手按下去:“好了,契約都已經簽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呢?早上吳勝他們來找過我了,關於剛才我說的那塊地有情況,韓捕頭還是趕緊派人過去吧。”
韓陌一個牛高馬大的人,一身英雄氣竟然就讓這麼個瘦不丁的小丫頭給按住了!……
……
吳勝和老吳帶來的正是蘇家祖墳下那塊地的訊息。而提供訊息的正是里長。
跟韓陌有了約定,這些事她正好就可以讓更擅長勘察的人去做。
韓陌當著她的面吩咐了人下去,然後她也出了衙門。
蘇綬從戶部尚書沈益那裡回來,就進書房,讓人把蘇纘給傳了過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說服了左暘,給戶部的那批鎖總算是交差了。但這並不意味著結束,反而意味著開始,重振天工坊威名的任務迫在眉睫。”
在書案之後落座的蘇綬挽起了一截袖子。這使一向都一絲不苟的他看起來有一些不羈。
蘇纘道:“其實以我們蘇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天工坊就算保持現狀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大哥也不必為此事過於焦慮。”
誰知蘇綬聽到這裡,一雙眼裡竟然有了怒意:“如今的地位?如今在朝中有什麼地位?是已經不可撼動了嗎?放眼蘇家上下,也就是我爬的高一些,整個家族也就是我當了個四品官,你就覺得足夠了?
“是你們當中已經有人能夠接我的力,還是已經有人能青出於藍?能夠帶領蘇家在仕途上宏圖大展?”
蘇綬說著站了起來,繞出書案,負手站在他面前,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我當我是貪心得什麼都不肯放手嗎?
“你也不想想,如今的子弟之中,即便是在鎖藝上無人出頭,能夠在讀書科舉上出類拔萃,我也不至於如此焦慮。
“我恨的是什麼?恨的是家中子弟不成器!祖業祖業接不成,讀書讀書讀不出名堂。我憂的又是什麼?
“憂的是我們制鎖發家,幹這行出身的本就是下九流之輩,祖宗好不容易讓我們躋身貴家之列,我們應該珍惜!
“倘若這祖業給我們的體面我們無法維持,被人看低了這一行,來日同樣也要讓人看不起!
“外頭任何人都可以說,我們可以不用再靠天工坊,唯獨我們自己不能!荒廢祖業,那是不孝!”
蘇纘沒想到他會生這麼大的氣,連忙躬身:“大哥說的道理弟弟都曉得,只是看大哥為了傳承之事焦頭爛額,想讓大哥放鬆放鬆罷了。”
蘇綬深吸氣,望著窗外:“科舉還是傳承祖業,總要有一樣指望。天生是兩樣都沒有!”
蘇纘滿臉愧色:“大哥憂慮的很是。我看我們家現有的三個子弟,也不算愚笨,尤其是祈哥兒,他是不愛學,但花了心思的事情,他悟性還是很高的。
“是不是——咱們請的這位先生能力上還差點火候?”
如今蘇家書塾裡的先生,是本家遠房的一個老秀才。教是盡心盡力的教,無奈不大管得住這些皮猴。
蘇綬思索,點頭道:“祈哥兒已經十一歲了,明年已經有資格入國子監,如今書還讀得一塌糊塗,是應該請個嚴師來了。”
“我即日便去物色物色,倘若有國子監退下來的老司業,肯登門授業,那無論下多重的禮金,都去把他請來。”
蘇綬點點頭,算是應了。
後續又說到尋找鬼手之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