纘道:“此人十分精明,自從我們開始暗中尋找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露出來。
“不過,我還是打聽到了幾個曾經在鬼手手上買過鎖的商賈,透過他們鎖定了幾個替鬼手與他們接頭的人,再往下查查,應該就有眉目了。”
“抓緊。”
蘇綬就只有兩個字批示。
但這僅有的兩個字對蘇纘來說卻是壓力巨大,要知道光查到手頭這點線索就花去了他大半個月的時間。
出了正院他也走回自己的房去,恰在東門之下遇見了迎面走來的蘇禎。
“父親。”
蘇禎躬身行禮。
蘇纘打量他:“你要出門?”
“工部楊郎中的公子今日過壽,平日我們相好的幾個子弟約著去替他祝祝壽,夜裡用完飯,再吃吃茶就會回來,不會喝酒。”
蘇纘道:“你怎生會識得工部郎中的公子?”
“噢,是源自江濂的引薦,楊公子大概是受其父在工部任職的影響,平日對將作一行甚感興趣,江濂便將我引薦給了他認識。”
江濂是上回替呂家來找蘇綬走後門的江枚的長子,蘇纘倒也認識。江枚本身也不是什麼不正經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跟蘇綬交好,替呂家攬下這活兒。
想想,他囑道:“不得在外惹是生非。散了宴便即刻回來。”
被打了!
韓陌被蘇婼氣得早早就下了衙,連特地尋過來要請他吃飯的林逸他都懶得周旋,回府逗了會兒鸚鵡。
又正好見到從國子監放學回來的韓阡,頭上還簪著朵花,便逮了他過來,揪走了那朵花:“你這是什麼打扮?娘裡娘氣的!”
“哎呀,大哥你不懂!這是風流!”
“還風流,我看你都快下流了!”
韓陌把花丟在地上,然後把給鸚鵡鏟食兒的小勺子嚓地插進他的髮髻:“一天到晚腦袋裡不知想些什麼,秋闈要是中不了舉你試試看!”
“天啊,世上那麼多考了一輩子都沒中過舉的書生,我才十四歲,你居然讓我今年就去參加秋闈!”
“就算不去參加,回頭也要拿卷子出來做!”
“曉得了。”
韓阡一臉順從,儼然一個乖寶寶。他把勺子從頭上取下來,看了一下又說道:“二哥昨日在國子監東外大街的館子裡消遣?”
韓陌皺眉:“你怎麼知道?”
“有人看到你了,然後告訴了我。”韓阡眨巴著眼睛,露出一臉八卦:“你是不是跟一個頂漂亮的姑娘約在包間裡喝茶?還提前給她預備了打包的點心?”
韓陌一張黑臉驀地脹紅:“你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給姑娘打包點心?”
韓阡歪頭看著他,片刻後道:“可是你在心虛耶,你沒有約姑娘喝茶,沒有給她打包點心,那你為什麼要臉紅?”
韓陌暴躁!
昨天上樓之前他確實交代楊佑跟掌櫃的說打包幾個點心來著,那還不是為了籠絡那死丫頭早點答應他的提議?
結果她居然還二話不說的拒絕了!當然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關鍵是這事兒怎麼會傳到眼前這八卦精的耳裡?而且怎麼還傳承了他特意給“漂亮姑娘”打包點心?
這,這傳的像話嗎?!
“你給我閉嘴!再瞎說,停你三個月的零花錢!”韓陌罵完,還朝他瞪去一眼:“要是讓母親知道,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可是母親已經知道了呀!”韓阡閃露出天真的眼神,“昨天回來我就告訴她了!母親還說你最近跟姑娘約會的頻率有點高呢,看來是應該給你說親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韓陌拿起旁邊的笤帚,照著他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