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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南郊河畔,通向伍兒屯的涵洞!”
“南郊河?”
聽到這裡的韓陌又愣住了,這麼巧?又是南郊河?……這丫頭到底搞什麼名堂?!
蘇婼與秦燁約定了時間,便先行去了,秦燁索性在隔壁客棧要了一間房住下。
蘇祈跟著劉福兒去田間地頭轉了兩圈,剛好碰上蘇婼回來,一陣風迎上去:“您這是去哪兒了?”
蘇婼看了眼逐漸濃重的暮色,進了屋說道:“今夜裡咱們就住這兒,不回去了。”
“那敢情好!”蘇祈平日也難得出來,尤其此刻若回去還得面臨蘇綬的責難。
蘇婼看他如此樂意,眼裡有冷色:“你還記得母親嗎?”
蘇祈聞言,只當她是責問,立刻像個丟了魂的軀殼一樣立在燭光下,半晌才幽聲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忘了她?你難道真當我沒心沒肺麼?過往母親對我的養育之恩我難道全忘了?……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恨自己,但我如今不是也沒辦法換她回來麼?”
說完這番話,他快步走到門下,作勢就要往外衝。
“二爺!”
扶桑追到門口,眼疾手快把他拉住。“姑娘話還沒說完呢,您就這麼走了!”
蘇祈悶聲道:“她看到我煩,我便走唄。”
扶桑好氣又好笑:“您和姑娘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手足至親,姑娘平日對您是嚴厲些,那還不是為了您好?就算說您幾句——話說回來,當年的事情二爺也得承認,確實是您太任性了呀。失去了太太,姑娘還不知流了多少眼淚,事情過去了,一直到如今姑娘也沒把您透露出去,只是埋怨二爺幾句,您還記仇了呀?”
“我才沒記她仇呢,她記我仇還差不多!”蘇祈不服氣地瞪了眼屋裡的蘇婼。
“又說傻話了,”扶桑嘆氣,“如今世上,可就只有姑娘與二爺最親了。姑娘真要恨您,還會時不時地把您帶跟前來麼?——快回去吧,姑娘還有話說呢。”
蘇祈不情不願地回來,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蘇婼道:“戌時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掩護我。”
蘇祈愕了愕:“大晚上你去哪兒?”
跟男人私會還叫上這麼多人!
蘇婼睨他:“來之前我就交代過你不要多嘴。”
蘇祈便把嘴緊閉了。但一會兒他又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蘇婼望著窗外:“早的話一個時辰,晚的話,就不一定了。你不用找我,在這裡待著就是。”
“那你有危險怎麼辦?”
蘇婼看向他,揚唇道:“你還會擔心我有危險?”
蘇祈繃緊的臉上浮出赧色。
蘇婼道:“不會有危險。你老實呆在屋裡等我。”
蘇祈還能說什麼?
一起吃了晚飯,蘇婼便打發他回了房,然後吩咐吳嬸把胡魁喊來。胡魁是個三十出頭的五短漢子,蓄著絡腮鬍,說話憨憨地,見到蘇婼總是把頭垂得低低的。問過他為什麼,他說因為蘇婼長得跟謝氏太相像,常令他忍不住想哭。
他的媳婦兒採菱也來了,拿著一身她的乾淨衣裳,侷促地呈給蘇婼:“奴婢這粗衣陋裳的,怎堪給姑娘穿?”
蘇婼卻不介意,進房裡後換好走出來,儼然成了個俏生生的村姑。她道:“我扮作採芙,與胡魁去田間巡視,扶桑跟著我。”
胡魁道:“小的再喚上吳勝吧?省得出什麼意外。”
蘇婼略想,點頭道:“你讓他先去涵洞附近等我。——對了,吳嬸守好角門,等我回來。吳叔你不是與里長家的長工常在一處喝酒嗎?你一會兒再去找他,跟他套套話,看看村裡頭近幾年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