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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這時才看到那已然近在遲尺亳州騎兵,上百號騎兵,各個身著棉甲,肩背箭囊,手持細長鐵索,而鐵索之上掛著一道極為鋒利的鐵環,只要叫鐵環套住了脖子,隨著馬匹奔走,瞬息之間便會屍首分離。
廖三眼睜睜瞧著鐵環朝他撲來,忙提刀擋下,心有餘悸道:“他孃的,幸好聽少城主的話掉了頭。”
楚熹不敢說話,是真怕了,眼下她這條命算壓在了廖三這柄銀背鬼面刀上。
亳州騎兵似乎沒想到廖三等人會突然回身,急忙將鐵鎖鏈掛在肩上,從馬側抽出長劍與之搏殺。
楚熹縮在刀光劍影裡,快要被嚇尿了,只聽陳統領大喊一聲:“廖三爺!我來殿後!你快帶少城主回大營!”
若是孤身一人,廖三定要與騎兵殺個痛快,可身邊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楚熹,不得不顧忌,他一刀劈開騎兵的棉甲,策馬衝出包圍,與此同時對楚熹說道:“少城主那些手下可對付不了亳州騎兵!我還得回去!”
楚熹也不願陳統領等人無辜喪命,忙道:“好!”
廖三跑了沒多遠,急急停住,猛地拎起楚熹,一把丟到水田裡:“前面便是大營!少城主跑兩步吧!”
楚熹被他摔了個狗啃泥,毫無怨言,蹭了一把臉,爬到田埂上,拔腿就往大營跑,嘴裡不住的唸叨:“倒黴倒黴,我真是倒血黴了!”
薛進率兵迎戰,大營裡只剩不足五千守軍,守營官兵瞧見狼狽不堪的楚熹,用不著她說,便知曉後方有敵情,帶著一隊人馬前去馳援。
亂世不愧為亂世,或許前一秒還風和日麗,後一秒腦袋就拴在了褲腰帶上,真是能活一日賺一日。
楚熹又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心中十分的平靜安詳,叫兵士打了一桶水,默默洗去身上的泥濘。
“少城主!”
楚熹抬起頭,見廖三和陳統領一眾人快馬回營,問陳統領:“傷亡如何?”
陳統領翻身下馬,重重道:“幸好廖三爺回來得及時,只有兩個城衛受了點輕傷。”
雖說兩軍交戰有傷亡在所難免,但聽到大家都好,楚熹還是結結實實的鬆了口氣,繼而又問道:“那些騎兵究竟怎麼一回事?可是衝著我來的?”
廖三道:“看著不像,倘若亳州那邊知曉少城主的行蹤,怎會只派百人阻截,我估摸著,他們是繞了一圈,想從後方偷襲,趕巧和我們撞上了,不過……他們現下已然知曉少城主身在大營,定不會輕易放過。”
楚熹心裡明白,她一時半刻回不去安陽了。
“少城主不必過慮,沒什麼大不了的,待我打退亳州軍,再送你回去便是。”磨刀千日,用兵一時,廖三乃薛進麾下
薛進想過亳州騎兵會從後方偷襲大營,可沒想到會這麼巧,竟和楚熹狹路相逢,也有些無奈,除了說楚熹倒黴,再無別的話。
楚熹扭頭看向身後戰場,發覺薛軍將士撤退之時乍一看兵荒馬亂,仔細一端詳,卻是有條不紊。一隊掩護,一隊撤退,相互交錯著防守,叫亳州兵馬難以攻上來,待盡數退守到下一道防線,便立即重新整軍佈陣,士氣絲毫不見萎靡,彷彿從未和亳州軍交手過。
廖三探頭探腦的張望了半天,問道:“崔無,那他孃的是個什麼東西?”
崔無臨時給亳州軍的古怪兵器起了一個名字:“鐵柳。”
顧名思義,黑鐵打造的柳條,上頭無數尖利的小鐵片,分則是劍,合則是盾,進可攻退可守,馬上作戰,幾乎不能叫人近身,到步兵手裡,威力更甚,十幾個步兵躲在鐵柳合成的盾後,隨時能伸出一支鐵柳,傷人於無形。
這玩意,相較於陶罐彈和地蛋,絕不能稱得上大殺器,卻也足夠噁心人了,薛進一時之間想不到應對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