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忙問他,那該上的供上了嗎,該燒的紙燒了嗎? 說完,我又想起來,盧老爺子的魂魄已經不在祖祠裡,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而且,盧老爺子也沒有所謂的墳地,這上供和燒紙,對於盧老爺子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周叔說,這些都是形式上的事情,並不重要,況且盧老爺子也不需要。
說完他又喝了一盅,這一盅喝完,周叔才對我敞開了心,說了他的心裡話。
原來,眼見我把紅派改為二皮匠,如今二皮匠的掌門又變成了鋼鏰,感覺一切都變了。
他這個盧家的老人,越發覺得自己無用了,也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幹什麼了。
我就對周叔說:“不是啊周叔,我還是掌門呢,鋼鏰只是臨時的。”
他笑笑:“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早就想讓他當掌門了,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做掌門人。”
周叔這話說到我心裡去了,如今鋼鏰仍然是二皮匠的掌門人。
雖然是臨時的,但我覺得他當得不錯,況且,鋼鏰也是老派傳人,稱得上名正言順,我的確有心讓他一直當下去。
聽周叔說到這,我這飯菜也吃不下去了。
畢竟我不是盧家人,過去住在盧家,還可以說是因為我跟紅派有關聯。
如今,我只是掛著掌門人的頭銜,卻實際上什麼都不是,還免費住著盧家宅子,又享用著盧家的一切。
換做我是周叔,恐怕心裡面也不會好受。
我放下筷子,考慮了一下,對周叔說:“周叔,二皮匠掌門的事情,我意已決,但短時間內,我還不會讓鋼鏰完全接手。所以……”
我看看周叔,繼續說:“所以,我會盡快從盧家搬出去。”
周叔一愣眼:“針頭,你以為叔跟你說這些,是要攆你走啊?”
我抿了抿嘴唇:“周叔不是這個意思嗎?就算周叔沒這層意思,我也覺得自己該這麼做,畢竟,這不是我置起來的家業,盧家對周家有恩,卻不是我們家對你們周家有恩。”
周叔聽了先是愣了愣,隨即搖頭苦笑。
“你這孩子,想太多啦。我不是要趕你走,這宅子是八爺和盧老爺子都應允你住進來的。你的為人,周叔看在眼裡,縱然你對我們周家沒有恩德,但就看在你對盧家做的事情,我周某也願意繼續當你的管家。”
周叔笑盈盈地看著我,說著這番話,我只覺得心裡暖烘烘的。
“再說啦,你住或者你走,都不是我該考慮的,我也沒權利決定。我就是個下人,說到底,我也是受了盧家恩澤,才有一處可以安身啊!”
我沒有點頭,但拿起來酒壺給自己的茶碗裡倒了酒,敬了周叔一杯。
周叔感慨道:“你說,要是八爺有個一男半女的,該多好,盧家也算是有後了!哎,我是真不忍心看他們就這麼絕了後。”
“周叔,其實……其實盧家有後!”我一心急,就說了出來。
周叔聽了一下子睜大眼睛:“什麼?真的?”
說完,他又連忙搖頭:“不對,不可能,怕是你胡說騙我的吧?八爺一生未娶,也沒有跟任何女人有過孩子,八爺又沒有兄弟姐妹,盧家哪裡來的後人?”
我剛才其實也是藉著酒勁兒,才說出了口,此時心裡也開始猶豫,要不要把小八的事情都講出來。
畢竟,我原來答應過老警察陳江,絕不把小八的事說出去。
但眼下週叔不是外人,見他又是真心為盧家擔憂,我話既然已說出口,也就不想再吞回去了,便對周叔說了八爺還有私生子的事情。
周叔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身子不由地往前湊了湊:“針頭,你這話當真不?”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