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啟陽先生與隨俐見苗躍伏狀態如此不好,也不細問天方子是如何進來軍營的了,兩人立即分工協作。
隨俐將半邊身子染血的秦韻拉拽起來,立即拖扶下去找醫者治傷。
等軍帳內只剩下了啟陽先生與苗躍伏,啟陽先生也顧不得禮數,急奔幾步行至上首去檢視苗躍伏的情況。
“主公,您此時可好?”
苗躍伏目色空茫的回道:“不好。”
啟陽先生見苗躍伏狀態如此,眸中憂色更甚,勸慰道:“主公,您終會擺脫清平道的。”
“擺脫?”苗躍伏唇邊露出諷意:“我依清平道起勢,如何能擺得脫?”
啟陽先生眉頭擰起。
苗躍伏目光落在空處,平聲問:“先生,你也要欺騙於我嗎?”
啟陽先生聞言,立即撩袍在苗躍伏身前蹲下,捧住他的臉轉向自己,與他空茫的眼神相觸,安撫他道:“主公,不論您以何勢力起勢,只要您成為此勢力之主,那所有事都將由您說了算。”
“屆時,您不僅能擺脫清平道,只要您想,更能將清平道的痕跡抹得乾乾淨淨,好似它從未存在過一般。”
苗躍伏略有些渙散地瞳孔在啟陽先生此言下逐漸聚焦。
“可能嗎?”
“主公,只要您強了,您會發現,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只有您想或是不想!”啟陽先生看著苗躍伏的眼睛篤聲道。
苗躍伏頹然搖頭道:“先生,你知道嗎?我對他生有叛心與殺心,也是他一手主導的。”
苗躍伏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啟陽先生自然知曉。
聽得苗躍伏此言,啟陽先生眸色一狠,捧著苗躍伏臉的手略微用力,肅聲道:“那又如何?只要他讓渡到您手中的權勢是真的,您隨時可用這權勢反噬於他!”
“反噬?”苗躍伏悽然一笑,哽咽道:“此次我也以為自己是在反噬他。結果呢?”
啟陽先生見苗躍伏情緒終於外洩,暗鬆了口氣,
“您就是在反噬他的路上!此事是他一手主導的又如何?您如今拿到手上的權勢不是假的就行!”
“您要做的,是如何洗清掌入手中的勢力,讓這勢力徹底掌入您手中,讓他再不可染指半分!”
苗躍伏眼眶通紅道:“天方子剛才輕而易舉就進入了此處軍營主帳......”
“先生.....我手下心腹中亦有他的人。”
“那就都找出來,找機會皆斬了去!”啟陽先生寒聲道。
苗躍伏認真地看著啟陽先生的眼睛,哽聲問:“找得完嗎?”
啟陽先生不閃不避的與苗躍伏四目相對,篤聲道:“老夫有策,可將他們盡數找出!”
“待到合適的時機,您將他們盡數除之便可!”
苗躍伏眸中露出殺意:“現在殺不行嗎?”
“成大事者,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此時放任他們,主公就當是示弱於那苗杳如何?”
“待到他鬆懈時,您再給他致命一擊!”
苗躍伏眼中的淚無聲地洶湧而出,面色卻極為狠厲:“好,就聽先生的。但有一人,我不能忍,現在就要將他除去!”
“誰?”
“天方子!”天方子三字吐出,苗躍伏眸中盡是殺意。
“好,老朽現在就去查是何人將他偷運入軍營主帳的,而後以那人為線索,將天方子的具體行蹤找出來。”
“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唐陽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苗躍伏森然道。
啟陽先生聽苗躍伏提到唐陽,眸中洩出刻骨的恨意。
“諾,唐儉領命!”啟陽先生垂首領命。
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