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心中感慨,思緒萬千,眸中是對江越河毫不掩飾的欣賞。
江越河見林知皇望著他不說話,也不慌,亦在不動聲色的打量林知皇,細觀這位言行,頻頻讓人出乎意料的小娘子。
半晌後,林知皇鄭重且認真地答疑道:“讓魯王對薛傾起忌憚之意,佈下天羅地網去誅殺薛傾。而薛傾僥倖得以逃脫,怒而攜兵殺回。翁婿倆自相殘殺,魯王最後死於薛傾兵圍槍殺之下,此法,江將軍你看如何?”
江越河隨即仰面大笑出聲,萬萬想不到,眼前的女郡守,竟然真能答上他所問,且回答的如此詳盡。
江越河突然仰頭,豪邁地放聲大笑,實乃無禮之舉,侯於一邊的楊熙筒見狀,上前一步,剛欲出聲呵斥,林知皇便抬手製止了他。
林知皇泰然自若的看著面前放聲大笑的江越河,亦是朗笑出聲,聲音清越,勢態疏放,氣勢半點不輸此時的江越河。
江越河笑畢,望向林知皇的眼神中,亦多了絲欣賞之色,篤定道:“府君大人,這是已經開始了?”
“自然,否則,如何能現身,來邀江將軍同路?”林知皇亦是收笑,氣定神閒的攤開手,對站在廳中的江越河,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江越河卻並不坐,濃黑粗獷的眉宇,嚴肅的隆起,於腦中將林知皇此前真面目未顯之時,在魯王面前所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盡數過了一遍,而後猶疑道:“新投效魯王的青松寨寨主花慶發,是府君的人?”
“正是。”林知皇見江越河不願就坐,也不強求,勾唇輕笑,將手又收了回來,仿若天生的為上者,對為下者的任何無禮,都能一一包容。
江越河繼續質疑道:“就算花慶發乃府君的人,府君你又如何能保證,魯王會按你的計劃行事?”
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就在於讓魯王真正對薛傾起殺心,並付諸行動。
林知皇見江越河句句都問在關鍵處,不覺為難,反是在心中對他越發欣賞。
林知皇饒有興味的一勾黛眉,笑道:“若再加上些許美人計與枕邊風呢?”
“誰?”江越河聞言細想了一番,而後虎目大睜:“慧姬?”
林知皇曲指於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此時卻不再給江越河確切答案了,面上似真似假的附上些許愁色,曼聲道:“這事說不得,關乎到那女子的安危。江將軍,本府君的誠意到這了,你的呢?”
江越河將林知皇剛才所說之言,前後細細地在心裡過一遍,又思忖了一番,面上看似鎮定,實則心裡所受的震撼,卻是不小。
江越河且驚且疑的望著眼前穿著一身郡守服,依舊美如豔陽的小娘子,陳述道:“你是女子。”
“是。”林知皇頷首,對自己的性別,向來不避諱。
“江某以後不想再易主。”江越河直視林知皇的眼睛,故作冷靜的再道心中之憂。
話落,江越河的喉結上下翻滾幾次,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緒,遠不如他所表現的,那般鎮定。
林知皇洞悉到這些,肅聲承諾道:“本府君不會嫁人,更不會將手下勢力,交託於任何人,父母兄弟皆是,投效於我之人,今後之主,除了我,不會,也不能,再有他人。若有,此人就是叛主之人。不惜一切代價,我定要取其性命。”
說到最後一句,林知皇眼中透出不加掩飾的殺氣,震懾之意,不言而喻。
“不嫁人?”江越河濃黑的眉毛皺起:“一個勢力若沒有繼承人,也是弊端。”
楊熙筒聽到這裡,目露覆雜之色的看向廳中挺身直立的江越河,這大老粗,心思竟然比他這文官還細,竟是想到了此處。
“我不會嫁,但會娶。”林知皇直視江越河的眼睛,鄭重道:“男女皆同,男可娶,女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