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滿軒。
烏拉那拉青櫻一身喜服端坐在喜榻之上,心中隱隱期盼著寶親王的到來。
寶親王既然不顧烏拉那拉氏一族受了皇后牽連,執意迎她入府,定是顧念青梅竹馬之情。
雖說今日入府的不止她一人可唯有她與寶親王青梅竹馬,自是旁人比不得的情分。
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任何動靜。
惢心自外頭進來,“格格,王爺今夜去了側福晉的引嫣閣。”
還未等青櫻有所反應,一旁的阿箬便眼神凌厲朝惢心望去。
阿箬到底是青櫻的陪嫁丫鬟,加之惢心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便是心中委屈,也只往肚子裡咽。
“格格,那蘇氏竟這般狐媚,才入府便巴巴的勾了王爺去!”阿箬氣急敗壞。
惢心連忙低下頭,只當做沒聽見。這樣編排主子的話,若是傳揚出去只怕綠滿軒上下都少不了被福晉訓斥。
青櫻聞言連忙呵斥,“阿箬!!往後在王府中管好你的嘴,側福晉豈是你一個奴婢能編排的?”
阿箬不服氣,可也知這等話傳出去少不得要挨頓板子,便也只好不情不願認錯,“奴婢知錯!”
到底是自己的陪嫁丫鬟,青櫻也不忍過多訓斥。
青櫻將蓋頭掀起放置在一旁,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原本青櫻幻想著弘曆替她掀起蓋頭的樣子,如今他卻替別人掀了蓋頭,與別人洞房花燭。
青櫻不欲再想,便起身行至梳妝檯前,“替我更衣洗漱吧,明日還要向福晉請安!”
惢心連忙上前,“是!”
……
……
……
毓秀院。
天色已晚,富察琅嬅仍在等著寶親王。
蓮心自外頭打聽回來,“福晉,王爺去了引嫣閣。”
富察琅嬅心中發苦,便是今日是新人入府的日子,新婚頭三日寶親王也應當宿正院才是。
如今不過第二日,便去了側福晉處,更何況昨夜二人並未行夫妻之禮,如此豈非明晃晃打富察氏一族的臉?
見富察琅嬅面色難看,素練也同樣心焦,“福晉,這側福晉容色如此出色,這才入府便勾了王爺去,您不得不防啊!”
富察琅嬅又何嘗不知,早在選秀之時寶親王便屬意蘇拂衣為嫡福晉,如今蘇拂衣入了府,寶親王眼裡哪裡還有旁人?
只是富察琅嬅想著,蘇拂衣便是再得寵,因著零陵香只顧不能生養,便也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眼下只要先一步生出嫡子,這福晉之位便是坐穩了。
“王爺越是寵愛旁人,我便越要做好一個福晉,我要讓王爺知道,只有我才最適合做嫡福晉。”
富察琅嬅自幼學的便是如何做一個嫡妻,在這一點上,自是無可挑剔。
只是寶親王素來喜愛嬌柔嫵媚、知情識趣的女子,如此便註定不會對富察琅嬅有過多男女情愛。
富察琅嬅心中雖如此想,只是丈夫寵愛旁人,卻還未與自己圓房,身為嫡妻如何能絲毫不介意?
富察琅嬅輾轉難眠,腦海中全是在絳雪軒中,寶親王將如意遞給蘇拂衣時的模樣。
很快畫面一轉,是新婚之夜時,寶親王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二人同榻而眠卻同床異夢。
蓮心聽到床榻上的響動,也知曉富察琅嬅心中苦悶,難以入睡。
可身為婢女此時斷不敢打攪了主子,蓮心只作不知。
天色漸亮,富察琅嬅幾乎一夜未眠,頭疼得厲害。
蓮心聽到富察琅嬅起身的動靜連忙掀起簾帳,“福晉可要起來了?”
富察琅嬅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起吧!”
得了富察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