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家宴。
如今寶親王府中嫡福晉不在,有資格出席的便是蘇拂衣與富察諸瑛二人。
宴會未曾開始之前,宗親女眷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話。
見二人前來眾人少不得要上前搭話,如今寶親王深得皇上聖心,說不定來日便可更進一步,而王府女眷來日封嬪封妃自然也不在話下。
如今若是搞好關係,來日想來也是一大助力。
如今富察諸瑛生下寶親王的長子,眾人自然奉承富察諸瑛更多,不自覺的便冷落了蘇拂衣幾分。
蘇拂衣更加樂得自在,與眾人虛與委蛇寒暄才累人。
可富察諸瑛察覺之後,話裡話外都在說蘇拂衣的好話,更是點明瞭人家府上後院是蘇拂衣話事。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富察諸瑛雖誕下長子,可蘇拂衣卻是得了皇上親賜封號的,皇室宗親裡莫說側福晉,便是嫡福晉也找不出一個有封號的,足可見蘇拂衣地位不容撼動。
於是眾人紛紛調轉牆頭奉承起蘇拂衣來。
蘇拂衣雖不耐煩與人虛與委蛇,可也知曉富察諸瑛這般行事,是對她的敬重。
富察諸瑛身邊的梅心頗為不解,“側福晉,您如今貴為側福晉,又誕下皇長孫,按理說與昭元夫人是平起平坐的,您為何還要處處禮讓?”
富察諸瑛道,“你可知青格格為何落得如此下場?”
梅心不解,“奴婢不知!”
“她便是敗在了一個“爭”字之上。她與王爺青梅竹馬,自然有爭一爭的資格,可她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雖出身富察氏一族,可卻只是旁支庶子之女,王爺對我並無多少真心,我唯一的依仗便是永璜,對上得寵的昭元夫人,我並無半分勝算。
況且昭元夫人心善,我若安分守己,她也不會為難我半分。我如今膝下有子傍身,而王爺也會看在永璜的份上多看顧幾分,如此有什麼不好的?”
最重要的原因,富察諸瑛並未宣之於口,那便是富察諸瑛對寶親王並無半分真情。
入府之事,從未有人在意她願不願意。出身富察氏,即便是旁支庶子之女,婚嫁之事也由不得自己。
地位、子嗣已經有了,何苦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與旁人勾心鬥角?
很快宴席便開始了。
今年熹妃被奪了協理六宮之權,置辦除夕夜宴的事宜便交由端皇貴妃與敬貴妃二人。
不過是循著舊例置辦,倒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蘇拂衣悄悄打量席上的福嬪,瞧著紅光滿面,絲毫看不出有半分喪子之痛。
雖說距離福嬪小產已有些時日,可是正常人若失了孩子,又豈會如此輕易放下?
皇上眼神不自覺朝蘇拂衣這邊看來,福嬪眼尖,自然也瞧見了,只是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因著是家宴,果郡王與側福晉自然也出席。
這些日子皇上為了給福嬪一個交代,少不得冷落熹妃幾分。
熹妃與福嬪之事傳得沸沸揚揚,果郡王自然知曉此事,如今好不容易在宮宴上一見,果郡王便想著尋個機會私下裡問一問她過得可好。
便在此時,皇上開口道,“西藏土司差人進獻了一頭黑熊,從前木蘭秋獮獵到黑熊也不在少數,可卻沒有活捉過,想來親眼見過活熊的人極少。恰逢端午佳節,便讓大家瞧個新鮮。”
此話一出,在場男子滿心期待,而女子卻有些害怕。
無論如何,能活捉到黑熊十分難得,黑熊素來狡猾,又極其威猛難馴。
得了皇上命令,御林軍推著鐵籠子入殿,那鐵籠子下安了輪子,故而極其輕易便能移動。
籠中黑熊不知是不是服用了軟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