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老藝人來說,他這不算什麼。
齊涉江還記得,那時候因為觀眾喜歡新奇,看各種反串戲、滑稽戲。為了招攬觀眾,他父親唱戲的園子老闆嘗試把西洋戲劇改成華夏戲,找來會西洋樂器的樂師伴奏,來個大雜燴。
父親大字不識,也不會看曲譜,那樂師還說這不好排演。結果父親只叫他演奏了兩遍,就完美地演唱了出來,令其佩服得五體投地。
齊涉江的手指在弦上輕撥,恍惚間就像時空從未變換,就連身體也存在肌肉記憶一般,與琴絃的每一次接觸,都是熟悉的手感。
張約不禁跟著齊涉江的三絃,把自己的歌低聲哼唱了一遍,他的聲音就像冰層下盪漾的湖,既有穿透力又通透,既含著微妙複雜的情緒,又帶著距離感與空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