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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明夷氣喘吁吁地推開書房門,又急又快地叫道。
渠易崧的濃眉狠狠蹙起, 正要教訓兒子注意教養, 就聽渠明夷又急急地道:“父親, 陛下又封了一位國公!”
渠易崧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不悅地道:“這算什麼大事, 就讓你這般慌慌張張失了風度?”
封個國公而已, 便是新帝他封個異姓王, 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值得大驚小怪?
渠明夷沒有因為父親的訓斥而注意起風度,而是苦著臉,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大事, 怎麼不是大事!”
“陛下新封的這位定國公——是妹妹啊!”
渠易崧依舊皺著眉看著兒子,像是沒聽到渠明夷說什麼似的。
“你說什麼?”他問道。
“我說,”渠明夷捂著胸口喘了口氣兒,“我的妹妹,您的女兒,渠宜生,被當今陛下封為定國公了!”
渠易崧愣了下,隨即更加不悅了,“你在發什麼癔症?還是想拿我尋開心?”
渠明夷欲哭無淚。
“爹,我說的是真的!”
渠易崧看著兒子,久久沒有說話。
這樣的場景不止發生在渠家一處。
幾乎所有人聽到訊息的 風口
朝臣們很快明白:皇帝是認真的。
認真地想封一個女子為國公, 認真地想冒天下之大不韙,挑戰幾乎所有朝臣的底線。
這下, 朝臣們炸鍋了,炸鍋的朝臣依舊不死心, 千方百計地出招, 為羅鈺想出了種種折衷的方法。
許是因為那陳功書的原因, 倒沒人對宜生的功勞提出太大異議, 但對於如何封賞,大臣們卻異議很大。
大多數人都認為應該封賞, 甚至哪怕封個一品夫人,或者皇帝認渠氏為義姐, 封個異姓公主, 再賞賜宅邸金銀,這都無可厚非,朝臣們也接受。
再不然就將渠氏的功勞算在其父兄身上, 加封渠易崧渠明夷等人,婦人的榮耀本來就是靠男人得來,父兄被賞不也跟封賞渠氏一樣麼?
再再不然,也可封渠氏為女官啊。
女官前朝就有,因為有了先例,朝臣們倒比較好接受一些。而且認真來看,女官跟正經的朝廷官吏其實並不是一個東西。
女子若想獲得封號,除了靠父、夫、子外,還有一個途徑, 便是靠自己的德行和才學。前朝便有一些德才兼備的女子被召入宮中為女官,有文才的教導宮人書學,有德行的作為宮妃典範,善管理的做宮中管事……這些女官的職能定位更像是教書先生、教養嬤嬤、宮廷詩人等。
當然,女官往往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帝王的嬪妃,雖然不像后妃那般有正式封號,但若皇帝求歡,女官往往無法反抗。
皇帝為什麼給一個女子,且還是一個十分貌美的女子那麼大的恩寵?
聽說那渠氏雖年已三旬但卻容貌不減後,許多人便揣測著,新帝怕是對那渠氏有些別的心思。
既然如此,何不乾脆給渠氏封個宮內女官的職位?
雖然宮內女官也可能幹政禍國,但女官的地位跟國公相比可是天上地下的,再說,女官職位再高,那也是女子封號,而國公——那是能給女人的封號麼?女子為國公,簡直就像乞丐穿龍袍、烏鴉披鳳羽一樣可氣可笑。所以,相比之下還是封個女官比較好,只要注意壓著那渠氏,諒她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這些人自以為摸著了新帝的脈絡,忙不迭地上奏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