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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番話,嚴天成的思緒彷彿回到數年前,當時寧志山還沒有被打倒,因為工人出身的緣故受到重用。
何明就沒那麼幸運了,特殊時期剛開始就被打倒,然後被送到所謂的“學習班”改造,受了不少苦頭。
寧志山很同情何明這些人,經常拿著二鍋頭、豬頭肉什麼的去看他們,鼓勵的話自不必說,力所能及的忙更是能幫就幫,甚至何明等人家裡有事,都是寧志山幫著搭理。
正因為如此,寧志山跟何明等人在這段時間的關係處得相當好,但也得罪不少人,很快就被按個罪名被打倒。
不過該結的人情已經種下,等特殊時期結束,何明等人恢復工作,寧志山就跟屁股做了火箭一樣,從車間主任,二分廠廠長,人事處處長到如今的組織部部長。
要不是因為學歷不夠,被硬指標卡死,總廠副廠長都不是啥難事。
惹得旁人是各種羨慕,這其中就有他嚴天成,當時他也沒被打倒,但他卻沒有寧志山的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
因此他儘管也同情何明等人,卻停留在心理層面,沒有實際行動,自然沒有寧志山風光,這也是為什麼他老婆王雪琴一生氣就那這是嘮叨,說他當時不慫,現在副廠長穩穩到手了。
當然這些都是陳年往事,嚴天成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他之所以想起這些,無外乎是今天何總工的反常態度,當時他沒搞明白,可聯想到這些陳年往事,嚴天成便豁然開朗。
這是寧志山給後輩鋪路呢,而且本錢下的相當大。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擋人的路,連總工都問了,又何必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惡人呢。
尤其是剛剛看到夾著公文包彎腰進來的年輕人,就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至於原因很簡單,寧曉東這臭小子就上了一年的英語函授,就從車間普通青工調入情報處,試問沒有總工一級的點頭,寧志山的組織部長就算擰出花也辦不成。
所以……還是好好照顧照顧這個小莊吧!
……
莊建業可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準備照顧自己了,他現在正一臉無語的看著寧曉東這貨。
遲到也就算了,貓著腰一臉獐頭鼠目的找位置也不說了,為什麼非要摸到自己這個角落?又為什麼看到自己後漏出猥瑣的笑就一屁股做到旁邊,難道這貨就不知道主席臺上的幾個大佬眼神都快成刀子,把他倆切成片嘛?
“你怎麼來了?不會也是提領導列席的吧?額……不對呀,嚴主任在呀,你小子跑來幹嘛?哦~我知道了,你是負責記錄的,我就說嘛……”
“後面六排最後兩位,你們倆要是能說,就上臺上說,我這裡還有話筒,都不用大聲,兩位來不來?”
寧曉東這邊話還沒說完,臺上的軍代處主任何大奎便瞪著某個角落怒聲質問,引來無數與會者聚焦的目光。
莊建業趕緊用空白的稿子擋住臉,寧曉東這貨太丟人了,自己真心不認識他。
寧曉東雖然混賬了點兒,但也拎得清形勢的,就比如說現在,他就感覺到會場的氣氛有點不對!
的確很不對勁,確切的說因為會議並沒有達到預期,主席臺上的幾位臉色都不太好看。
至於為什麼,很簡單,無論是技術部門還是生產單位,都相當謹慎,生怕渦噴7的質量原因落到自己頭上。
於是一場質量原因排查會,硬是被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弄成了踢皮球的扯淡會。
臉色不好看的何明見這狀況想說兩句,發個彪,卻被何大奎攔下來,拿起話筒剛想說,就看見寧曉東嘀嘀咕咕,本就氣不順的何大奎自然不會放過主動往槍口上撞的人,於是就“開火”了。
效果當然是很好了,殺雞儆猴,全場鴉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