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玉還未來得及點頭,門猛地被推開。
陳意白站在門前,氣喘吁吁,著急道:“阮流霞,阮流霞昏迷不醒了!”
謝長明皺眉,站起身,立刻往外走去。
盛流玉施了幻術,跟在謝長明身後。
朗月院不大,兩間屋子相隔也近,陳意白對這件事知之甚少,只知道方才思戒堂的人直衝衝闖了進來,陳意白去湊個熱鬧,發現他們是要去捉拿阮流霞,再跟過去,只聽裡面有人說阮流霞已經昏迷了。
走到左邊的屋子那兒,前面果然被思戒堂的人包圍得嚴嚴實實,不露絲毫縫隙。
謝長明道:“我要進去。”
攔門的守衛抽出劍:“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陳意白也鼓足膽氣:“即便出了什麼事,我們作為同住一院的道友,也該知道是為了什麼!怎麼能任由你們擺佈?!”
叢元也遠遠地站在院子裡的高樹後面,手中提著劍。
氣氛緊張之極,門前的四個守衛拔劍而起。
有人走了出來,問道:“怎麼了?”
那人看到謝長明,嘆了口氣:“原來是你。進來吧。”
謝長明雖然是學生,這三年來卻跟著許先生去過幾次深淵,思戒堂的長老都認識他,便任由他帶著陳意白進來了。
那位長老道:“前幾天,思戒堂忽然在書院內發現魔氣,一路追蹤,查出來源頭是這個阮流霞。她的身份與一般學生的不同,我們要瞞著她師叔,先將她帶入思戒堂,再做打算。本來今日佈置妥當,卻……”
幾人走到臥室內,謝長明看到床邊也站滿了嚴陣以待的侍衛,床榻上是一條水紅色的被子,周小羅披頭散髮,連外衣都沒穿,被侍衛拽住,架在床尾,幾乎是癱軟了。
陳意白眉目一凜,衝了過去:“小羅還只是一個小姑娘,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她!”
謝長明徑直走到窗邊。
阮流霞閉著眼,披散著長髮,臉色蒼白,嘴唇卻很紅潤,穿著平常的寢衣,有一小截脖頸露在外面。她不像是昏迷不醒,甚至嘴角還有微微的笑意,似乎正在好眠中。
謝長明看了一眼四周,一時之間,他也難以探查究竟。
屋內很安靜,除了劍鞘隨著動作敲擊盔甲的響動,只有周小羅嗚咽不止的哭泣聲。
謝長明走到周小羅面前,他抬起手,略施靈力,沒有觸碰到周小羅,卻有股無形的力量逼迫她抬起頭,鬆開捂在臉上的手。
陳意白大喊:“你瘋了嗎?!”
話音未落,又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謝長明低頭,與周小羅對視,她眨了眨眼,有滿臉的淚水,眼睛裡卻滿是無與倫比的激動和喜悅。
她是個十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模樣清秀,本來開心也好,痛苦也罷,都不該惹人厭煩,乃至恐懼。
可狂喜與大悲湊在同一張臉上,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眾人面前,詭異之極。
謝長明抽出刀,用刀柄抵住她的喉嚨,對一旁的人道:“她不是周小羅。至少,不全是。”
他瞥了一眼身邊站著的盛流玉,見他皺著眉,輕輕搖了下頭,又道:“如果是周小羅出事,要帶去見許先生。”
長老似乎也知道一些內情,同意了謝長明的話,只道:“你一同押送她去那兒,可讓人安心。”
周小羅自知難以逃脫,目眥欲裂,發出一陣難以言喻的嘶吼聲。
不像是人能發出的叫聲。
最終,長老留一半人下來看守昏迷的阮流霞,另一半人押著周小羅,同謝長明一道去見許先生。陳意白兩邊都想去,可想到阮流霞這邊沒人看護,還是留了下來。
許先生那裡也很是熱鬧。原本就有十幾個護送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