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個,我就讓一直陪我的兩位警官同志快去吃點東西,然後自己去了洗手間。小余同志那會兒就跟在我後面——哦,不過我當時沒發現他。”
馬維遠說到這裡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等我上完廁所出來,感覺坐了一整天不太舒服,就想去院子裡活動下筋骨,可沒想到剛走出後門就出事了……”
聶傾:“您是說,您剛出門就撞上襲擊者了?具體是在什麼位置?”
“就在後門門口……”馬維遠停頓了下,“當時我一出去,就感覺側面有個人影向我衝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小余同志從身後狠狠推了一把,剛好躲開那個人的直接衝擊,不過胳膊上還是被劃了一刀……等摔倒後看見血,我才意識到自己被劃傷了……”
“那然後呢?”聶傾緊接著問。
“在我摔倒之後,小余同志已經拖住那個人跟他打了起來,不過那個人的身手好像很厲害,又仗著有刀,小余佔不到上風……而且他身上本來就有傷,那個人中間忽然用膝蓋狠狠頂了下他受傷的地方,小余當時差點跪在地上……那個人見有機可乘就撇下他又來找我,雖然小余同志也緊追上來,但當時要攔住那人已經來不及了……他就替我擋了一刀……”
馬維遠說著話頭也越勾越低,到最後一句幾乎連聲音都要沒了。
聶傾聽他講著,自己想著當時的情景,又想起剛剛餘生的樣子,就覺得無比揪心。
他不得不等了幾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又問:“後來呢?餘生在中刀之後應該更加不是那個人的對手,為什麼那個人沒再進一步下手?”
“這……我也不太清楚……”馬維遠的表情全部藏在陰影裡,聲音發悶地說:“可能是因為刺傷人之後那個襲擊者也有些害怕吧……周圍已經有人報了警,還有人喊著要堵門,他可能一緊張就匆忙從後院那邊翻牆跑了……”
“害怕?”聶傾對這一猜測實在無法認同。
如果馬維遠說得都是真的,那這名襲擊者應該是個非常沉得住氣、抓住機會時又極為果斷、並且身手一流的人。這種人的心志通常都足夠堅定,不會輕易被動搖。況且,倘若他昨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殺害馬維遠,又怎麼會僅僅因為刺傷一個人就感到害怕、從而落荒而逃呢?
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邏輯。
另外,從新華鎮派出所反饋過來的調查報告上看,人民醫院的後牆外面是一片建築工地,目前正處於施工狀態。工地裡堆放了各種工程材料,還有為防高空墜落事故而拉起的層層屏障,地形十分複雜,再加上工人們來來去去,一般人如果不小心闖進去,估計都會感到暈頭轉向,然後被工人們發現再給“扭送”出來。
然而昨天的這名襲擊者,卻在翻牆出去後,順利從建築工地裡逃脫了。
工地裡的人幾乎都沒注意到他的闖入,有個別人說看到有人跑過,但因為速度很快沒能叫住他,後來一忙起來也就顧不上這件事了。
很明顯,襲擊者對工地內部的情況十分熟悉。而那些看到他的人都說以前沒見過這個人,可見襲擊者並不在工地上工作,那麼剩下最可能的一種解釋就是:襲擊者在昨天之前,曾對工地內部進行過詳細考察。
他可以從複雜的施工建築中輕車熟路地逃脫,並且根據目前能採集到的腳印來看,他在翻出醫院院牆後的步伐並沒有絲毫慌亂,這也可以說明他是一個心思十分縝密、行事利落之人,那個“害怕”的說法更加站不住腳。
不過,最令聶傾想不通的一點也正在此處。
從昨天襲擊發生的整個過程來看,襲擊者的計劃若想順利進行,必須以“馬維遠會去後院散步”這件事作為前提。
可是馬維遠一定會去後院嗎?萬一他不去呢?如果他那會兒沒有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