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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唯有賀蘭景還記得一事:“無香子,你那恩人不是還在懷朔?”
賀蘭景是知道的,葉棠差人去給一新兵送過防具。新兵們嘴巴又不嚴實,賀蘭景讓人稍去探聽就得知了木蘭是葉棠的“恩人”。
“你……不擔心他嗎?”
葉棠很想知道賀蘭景難得如此八卦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
他是想說她連恩人都可以放棄,實在是冷血無情嗎?
還是想提醒她說:她還有牽掛的人留在懷朔。要是拓跋渾的軍隊按照她的安排行事,她很可能再也見不到木蘭了?
花木蘭的阿孃21
“各人自有命數。貧道是龍驤將軍的策士,為將軍鞠躬盡瘁乃貧道應盡之責。貧道的恩人亦有自己的鴻鵠之志,那不是貧道能插手、該插手的東西。”
葉棠不會因為木蘭不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就心慌意亂。葉棠也不想要木蘭看不到自己就哭唧唧、像被拔了主心骨。
背道而馳是為雙向奔赴。今日她向拓跋渾進言前往草原,那是為了日後回來與木蘭一起實現她們的理想。她相信只要自己與木蘭一直往前,她們終將在前路上再次聚首。
“……”
賀蘭景無話可說。
他雖然不大懂男女之情,可他看得出無香子縫製護具時往那一針一線中傾注的情意。
倘若無香子求龍驤將軍幫她保一個人,最好將這個人送到她身邊來,賀蘭景雖會膈應,卻也能理解。偏偏無香子彷彿並不在意她那心上人的生死,這倒讓他胸口難言的憋悶。
“你沒有牽掛那是最好。”
拓跋渾對葉棠表現出來的冷漠嘖嘖稱奇。不過他並不像賀蘭景那樣敏銳地感知到葉棠對木蘭的情感非同一般。
“你說得不錯。若是我現在趕往懷朔,回到平城,等著我的必定是看似優待的削權吧。”
“那倒草原上闖一闖又如何?至少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壞!”
葉棠低眉垂目,微笑道:“將軍英明。”
……
三年後——
木蘭提了兩罈子酒來,一罈澆在了陳五的衣冠冢上,一罈揭開給五個碗滿上。
賀賴野、詹留兒、崔虎崔豹兄弟各拿了一個碗,與木蘭的碗狠狠一碰,酒水四溢裡,崔虎崔豹率先紅了眼眶。
三年前懷朔被蠕蠕攻下,陳五這個戊六里最怕死的膽小鬼成了 花木蘭的阿孃22
駿馬奔騰,塵土飛揚。一片塵土之中,最顯眼地就是頭戴通天冠的葉棠。
葉棠戴的通天冠與普通的通天冠有相當大的區別。普通的通天冠也稱高山冠,非身份高絕者不可用,也因此佩戴者多為男性,整個冠的款式相當笨重。
葉棠頭上的通天冠整體細長,冠體高高翹起。說好聽了這叫接星辰日月,說難聽了就跟錦雞屁股後頭的長毛似的。平日裡拓跋渾就沒少拿葉棠的通天冠來打趣葉棠。
草原上山勢起伏較少,因此騎兵的速度能成為兇猛鋒利的武器。拓跋渾帶領精兵一萬兩千人朝著前方約突鄰部的部隊就追。
然而約突鄰部的青壯跑路時並不是隨便跑的。
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夏季,四周又是連綿起伏的山丘。茂密的綠浪之中地形的高差很難詳細地被人眼目測。因為擔心四周有神出鬼沒的伏兵,或是被人佈下了陷阱,拓跋渾的騎兵部隊在不知不覺中減緩了速度。
約突鄰部的首領被拓跋渾追了好幾個月,真是恨不得抓了拓跋渾,把拓跋渾身上的肉一片片剮下來烤著吃。約突鄰部的青壯們對拓跋渾率領的魏軍也是又恨又怕,有人提議去與北魏的可汗談和,結果沒過幾天、被選做使節的約突鄰部青壯的頭顱就被拓跋渾的手下扔到了約突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