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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約突鄰部的首領氣急敗壞,他直起身子來就想撲上去用牙齒咬葉棠的腿。哪知萬忸於惇毫不客氣,上來便賞了他下巴一腳,直接踹了這中年首領一嘴的血,還讓他吐出一顆牙齒。
在這中年首領的身後,約突鄰部的青壯們瑟瑟發抖。讓他們恐懼的不是萬忸於惇沒有躊躇的暴力,而是他們之前一直在葉棠的手掌上起舞卻不自知。
“他們肯臣服於本將軍了嗎?”
拓跋渾本身是聽不懂柔然語的,在他的耳朵裡,蠕蠕說話都是嘰嘰咕咕的。
葉棠是拓跋渾手下為數不多的外語人才之一。相較起其他將領,拓跋渾因為更信任葉棠,葉棠的外語水平也確實比其他人更好一些,所以拓跋渾總是把勸降這種事情交給葉棠來做。
葉棠搖頭:“他們的首領聽了勸降的話,反而更生氣了。”
拓跋渾瞧了一眼賀蘭景。也懂一點柔然語的賀蘭景沒什麼反應。於是拓跋渾揮了揮手:“罷了。不降就不降。人家願意寧死不屈,本將軍成全他就是。”
“砍了他的腦袋,拿回去和其他部落首領們的腦袋掛到一起。”
萬忸於惇與賀蘭景同時低頭應是。然而年紀比賀蘭景小上許多,官職也比賀蘭景低上不少萬忸於惇半分不和賀蘭景客氣,自己先拔刀砍了那中年首領的腦袋。
對於萬忸於惇如此積極地向拓跋渾展現忠誠,賀蘭景沒什麼反應。他看不出一星半點兒要和萬忸於惇爭搶的意思。
“看見了嗎?你們的首領被我們的將軍下令殺掉了。”
站在中年首領的血泊裡,葉棠並不介意蔓延的鮮血染紅自己的靴子。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權利。你們可以選擇死在這裡,也可以選擇日後聽我號令,我為你們爭取活著的機會。”
“妳瘋了——!”
中年首領的大兒子是個聰明人,他馬上就意識到葉棠是在她主人的面前背叛她的主人,且在場竟無人發現這一事實!
“妳就不怕我找另一個懂柔然話的人告訴妳主人真相嗎!?”
葉棠好脾氣地溫婉一笑:“若沒有做瘋子的勇氣,又如何敢奢想做這天下的主人?將軍是我的上司,卻不是我的主人,他沒法主宰我的意誌。你若想找另一個懂柔然話的人告發我,那你盡管試試看。”
“你且看看這裡懂柔然話的人願不願意將你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轉達給將軍知道,將軍知道了你想說什麼又會不會信你。”
用柔和如同春風的語調說著最可怕的話,並不高大的葉棠讓比她壯碩出兩倍的男人止不住地戰慄。他已經確信站在葉棠兩側、應該是北魏將軍屬下的男人們都被葉棠收買了,他們與葉棠是一夥的。
見著蠕蠕微微發抖地低下頭去,拓跋渾又問:“你對他說了什麼?”
葉棠笑道:“我不過是對他說他若不願降,將軍便會命人先拔他的指甲再剜他的肉。”
拓跋渾一臉沒勁地撇撇嘴:“瞧這蠕蠕嚇的……我還以為你是在拿殺他妻兒、讓他斷子絕孫來嚇他呢。”
“將軍可真是重情義。您如此重情義,妻兒對你來說才會是弱點。”
每次看到葉棠笑,拓跋渾總會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對著葉棠有時他會想起他的阿孃,有時他又會想起面目模糊的阿姊與妹妹。他總是不自覺地就讓視線停留在了葉棠的身上,等回過神來又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過親人了。無香子是個女人,他看著他難免會想起阿孃阿姊。
“不過將軍,世間男子可不總是像您一般重情義。”
“被殺同伴、被殺恩師、被殺親眷、被殺妻兒、被殺父母……只要這刀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