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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若是要來對無香子興師問罪,本將軍倒應該先問問他是如何御的下,怎麼其手下能有這麼多令人作嘔的廢物!不光十二人圍堵一名女子,更滿腦子都是那下流下賤之事!他知不知道要是這十二人得手,無香子這會兒或許已經是一具衣不蔽體的屍首了!”
握成拳的指骨被捏得“啪嘰”作響,拓跋渾的怒意讓跪在下首的幾名老兵也感到汗毛直立。平時不怎麼看得起拓跋渾這黃口小兒的幾人這會兒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拓跋渾是真真正正的拓跋家人。他身上的威壓感與拓跋燾身上的威壓感,真是與可汗如出一轍。
“——阿弟說得對。”
拓跋渾的營帳被人掀開了。本來應該經過通傳才進來的拓跋燾走了進來。
“佛——”
對上拓跋燾的視線,拓跋渾立即改口:“這不是阿兄嗎?你怎會來此?你來得這樣快,真叫阿弟不知所措。”
嘴上叫得親切,說出的話卻都帶著刺。拓跋渾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充滿了諷刺。
偏生拓跋燾像是看不到拓跋渾神情之中的不滿、厭惡與憤怒,他大步上前幾步,竟是在拓跋渾的面前低頭拱手。
“是阿兄對不住你。沒能管好自己的屬下,讓阿弟這裡的這位——”
拓跋燾轉向了拓跋渾身後的葉棠。
瞧見拓跋燾進帳,葉棠也不能再坐著休息。這會兒拓跋燾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便微微低頭,以示見過拓跋燾。
“貧道無香子。今日因為貧道身上發生的一點小事而引得營中騷動不已,這實在是讓貧道感到愧疚。萬請大將軍見諒。”
葉棠看起來乖乖巧巧、安安分分,實際是在用話堵拓跋燾的嘴——葉棠這是不給拓跋燾與他身邊的人有機會說她是小事鬧大,繼而指責她這個女人就是騷動的源頭。
拓跋燾深深地看了一眼葉棠,頷首,跟著才道:“今日騷動並非無香子道長之過。要說過錯,除了我御下不嚴之外,就是這幾人品行不端。”
拓跋燾身後的武將忽然拔刀,速度之快堪稱電光火石。
跪在地上的三人被收割了腦袋,屍體往後一倒,鮮血頓時濺上營帳。血腥的氣息在拓跋渾的營帳裡不斷瀰漫。
拓跋渾銀牙欲碎,敢在他的帳子裡殺人,這佛狸伐當真膽大包天!可見今日之事就是他所主使的!他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就進到自己的帳子裡,那就是抱著殺人滅口的心!
“阿弟,阿兄改日再好好向你賠罪。無香子道長,算我拓跋燾欠你一次。日後你儘可開口讓我為你做一件我能做到的事情。”
說罷拓跋燾轉身要走,剛走了兩步他又側過半邊身體:“對了阿弟,可汗似乎要封你為南平王了。恭喜你。”
花木蘭的阿孃19
是可忍孰不可忍。拓跋燾的話無疑是在拓跋渾的雷區上跳舞,直接扯斷了拓跋渾那一根繃緊到極限的敏感神經。
“這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拓跋渾猝不及防地爆發了:“廣平王是我們父親的弟弟,也是我們的叔叔!他死時無後可汗這才想要我承襲他的爵位!你說恭喜?你這是在恭喜什麼!?恭喜我們的七叔拓跋連死了嗎?!還是恭喜我能以七叔的屍體當墊腳石獲得爵位!?”
拓跋燾震住了。也不知道他是沒想過拓跋渾會像這樣對他說話,還是他是沒想到拓跋渾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不論是哪一種,總之他都沉默了一小會兒。
“……是阿兄思慮不周。阿弟,阿兄沒有這種意思。”
拓跋燾說著就要去拍拓跋渾的肩膀,卻被拓跋渾一把開啟了手。
此時此刻,別說賀蘭景、萬忸於淳等人噤若寒蟬,就是拓跋燾身後的武將們都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