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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瞧著這對峙的兩兄弟,腦中閃過幾個念頭。
相較於拓跋渾的青澀,拓跋燾無疑更加成熟挺拔。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那麼無疑拓跋燾是真正的男主配置。
他俊朗,有著硬派的氣質。目光銳利又帶著深沉,行動沉穩卻又不失人情味。他的個頭很高,身材也精壯結實。從他胳膊與脖子的粗細來看,只怕他的身材不亞於賀蘭景。
除去這些表面上的東西,拓跋燾的氣質也非常出眾。他有著上位者天生的不怒自威,也有著能魅惑女人的親和、誠懇與坦然。
與他站在一起,拓跋渾真是被比下去了不知多少。……拓跋渾會不待見這位堂兄,或許也有見到這人就自卑的成分在裡頭吧。
“……既然阿弟心情不好,阿兄就不再打擾你了。”
冰結的氣氛之中,拓跋燾很快告辭。他前腳剛出營帳,後腳拓跋渾就一腳踹翻了平時用來放置鎧甲的木架。
“什麼‘心情不好’!也不想想是誰讓我心情不好的!!”
“他以為我是什麼!?他怎麼敢隨便闖我的帳子!隨便動我的人!?”
拓跋渾說著又要去掀矮機,葉棠連忙拉住了他。
“將軍,請冷靜。深呼吸,呼——吸——呼——”
拓跋渾很想甩開葉棠的手,然而葉棠的呼吸方式讓他下意識地就跟著做了。
深呼吸了幾下,拓跋渾果然感覺腦子清醒了許多。
葉棠看他眼中又有的清明之色,這才道:“今日貧道受襲之事很可能不是大將軍指使的。”
“哈——?”
拓跋渾滿臉寫著“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樣被拓跋燾那張臉騙了?”,他不滿地瞪著葉棠,葉棠卻不鬆手。
“將軍,若是貧道想要殺死一個人,你說貧道是該用自己天天帶在身上、人人都知道貧道有這麼一把刀的刀呢,還是該從別人那裡拿上一把刀,把這把刀捅進貧道想殺之人的胸膛裡?”
“說什麼呢!誰會傻到用自己的刀去殺人!那樣豈不是昭告天下殺人的是——”
拓跋渾說到這裡忽然語塞。他明白葉棠想說什麼了。
“……如果不是他讓人來襲擊你,那他幹嘛來殺人滅口?殺人滅口不就是他是幕後主使的最好證據?”
“非也。”
葉棠鬆開了已然恢復理智的拓跋渾。
“首先大將軍來不一定是為了殺人滅口。即便是殺人滅口,大將軍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為了隱瞞他是幕後主使。因為您看,他這麼一殺人,您不是更篤定他是幕後主使了嗎?”
“依貧道之見,大將軍如果是來殺人滅口的,那麼他的目的應當有二。一是他在殺雞儆猴,警告自己手下的人不要做多餘的事,或者是不要去為除他以外的人做事。二是這些人一死,這些人襲擊貧道的理由也就不了了之。外頭的傳言多半會說這些人襲擊貧道是因為饞女人了。”
在這個落後的社會里,男人饞女人,因而襲擊女人、對女人施暴就像豹子老虎會去捕獵羚羊馬匹那樣正常。
葉棠受襲的這件事也就會從有人針對拓跋渾、朝著拓跋渾的屬下下手,變成一群米青蟲上腦的男人圍獵一個女人。
整個事件的性質由此完全改變。放在拓跋渾與拓跋燾身上的目光也會被轉移到葉棠這個“引發”男人們獸性的女人身上來。
“大將軍說欠貧道一次並非是為自己御下不嚴而感到對不住貧道。”
“他利用貧道轉移他人對你與他之間不合的猜測,讓貧道去承擔他人的唾沫。這才是他說欠貧道一次的原因。”
“——”
拓跋渾完全失語。賀蘭景也說不出話來。
萬忸於淳咬著嘴唇,同樣十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