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怕還有把傻力氣,真要是有事兒發生,卻是完全指望不上的。
“興家啊……”俞母忍不住落了淚,“秋娘她、她太過分了!”
“啥?阿孃,咱們還是先進院子再說吧。”
儘管俞母在鎮上石家耽擱了有會兒工夫,可畢竟村子離鎮上不算太遠,哪怕這會兒也不過堪堪晌午時分。如今正是農閒,俞母臉色極差的從外頭進村時,已經引起了不少村人的注意,等她和俞家老二碰頭時,便有人探頭探腦的張望著,一副瞧好戲的模樣。
其實說白了,這都是因為俞家這些年來太高調的緣故。在這個人人都只能憑藉地裡出產養家餬口的村子裡,唯獨只有俞家擁有一門傍身的手藝,哪怕里正好了,他也是因為祖上留下來的田產比較多,並非他本人能賺錢。這還不算,俞家除了有田有錢外,還供出了一個讀書人,前幾年因著俞承嗣屢次落榜,明裡暗裡倒是有不少人說閒話,直到去年俞承嗣中了秀才,一下子就把俞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還有,俞家出了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偏長相身段更好一些的大閨女滿娘嫁到了深山裡,給獵戶當了媳婦兒,而略遜一籌的小閨女秋娘卻是攀了高門大戶,成了鎮上有錢人家的媳婦兒……
再就是,俞家老二寒冬臘月的突然提出分家單過,又在正月的某個夜裡,揹著家當帶著婆娘,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大的一個小山村裡,那可是連貓狗打架都有人跑來看熱鬧的,更別提這一兩年以來,俞家就沒個消停的時候。正值農閒時分,當然有那吃飽了撐著沒事兒乾的人,聽著動靜就趕來看戲。
俞母先前是真沒留意,等得了俞家老二的提醒後,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曾幾何時,她是村裡人人豔羨的物件,雖說嫁的並非能繼承家業的長子,可架不住她挑的男人有本事。這光有本事也沒啥好炫耀的,可她男人不單能賺錢,還格外得心疼她,哪怕人稍微老實木訥了點兒,這日子過得還是很順心的。再者,她嫁過來頭一年就開了懷,頭胎就一舉得男,還是連著三胎都是兒子。雖說後來是生了倆閨女,可因著公婆是由大房贍養的,加上她本身有底氣,男人又願意寵著她,闔村上下就沒有哪家的媳婦兒過得比她好的!
對了,也不是沒有,俞三嬸就比她過得更好,不過因著他們家老早就搬走了,所以並不能算在上河村裡頭。
可惜的是,這些都是曾經了,人生最悲哀的不就是曾經我過得很好嗎?
原就攢了一肚子的氣,又被村裡看笑話的人這麼一激,俞母是真的好懸沒當場原地爆炸了。也虧得俞家老二警覺,趕緊將他娘往院子裡一拽,再把院門一關……自家的事兒自家處理,有旁人啥事兒啊?一群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傢伙!
待進了家門,又見過了俞父和俞家老三,俞家老二這才有工夫細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其實,俞家老二這人也不大會說話,擱在素日裡,保不準會惹來俞母的一通嫌棄,可誰叫她早先剛吃了一肚子的火氣呢?聽得二兒子不甚走心的關懷,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下,可把俞家這仨男人唬得不輕。
“咋了?阿孃你說話啊,到底咋了?難不成是大哥給你氣受了?”哪怕先前已經得了提醒,俞家老二仍不相信是秋娘惹到了俞母。這倒不是因為信任的問題,而是他單純的就沒把秋娘放在眼裡過。再說了,瞧他娘都傷心成那樣了,鐵定不是因為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