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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人未來,聲先至,又有一片銳意勃發,直逼後心。
徐子青與雲冽二人收起各自手段、神通,又俱是將術法佈於身側,隨後轉過頭去,防備那人。
正是電光火石之間,那人已到近前。
徐子青暗暗將其打量,就見此人周身劍氣縱橫,毫不遮掩,其氣魄之鋒銳,幾乎直捅雲霄,驚天動地。
這人的劍意,極寒極冷,同他師兄給人的觀感,竟似有幾分相同之處。
便讓他不由想道:莫非悟得劍意的劍修都是如此麼?
但下一刻,徐子青便覺得並非如此。
原來此人來後,彈指一點,指尖無形迸發而出,居然呼嘯中生出一種霜天雪地之感,那劍意並非始終無形,而是一旦點出,就漸漸生出一種冰白之感。
轉眼間,下方有數頭雙角莽獸都被凍結起來,如同冰雕,栩栩如生,隨後忽然一聲脆響,就爆裂開來,變成一堆冰屑。
這情景既是寒冷,又是瑰麗,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霜殺之美!
徐子青霎時明白,此人的劍意的確冰寒無比,但它與師兄的極寒殺意卻並不相同。
師兄的殺意,乃是一種氣勢,讓人自心底生出恐懼,由內而顯諸於外,使萬物神魂都為之凍結。主殺戮,次為寒。
但這人的劍意,卻是修煉的冰雪之劍,直接顯現於外,而與內因無甚關係。這一種劍意,主寒,次為殺,是因極寒而能殺人。
雲冽與那人相對而立,足下都有劍意吞吐,一身氣勢皆是凌人。只不過一人著白衣,一人穿黑衫,倒是頗有幾分互相較勁的意味了。
徐子青知道,他的師兄,對來人也有些興趣——或者說,是對來人的劍意有些興趣。
黑衫青年神情冷漠,只說道:“你已消耗許多真元,我便不同你比神通,只比劍意。只看你我劍意出動,以其震死莽獸之數來決勝負,如何?”
劍意雖說也要真元驅使,可相對而言耗費不大,故而它才往往讓人聞風喪膽,便是因著即使劍修真元只剩下一層,也能輕易讓劍意出動,搏殺敵人。
雲冽神色不動,略頷首道:“好。”此言一出,他又看一眼身旁之人,“子青,你且離得遠些,將心脈護住。”
徐子青一聽,哪裡還不明白厲害?頓時點頭:“是,師兄。”
語畢,他身形一晃,已在百丈開外。
不僅是徐子青如此,雲冽與黑衫青年兩人所在周圍各處,那些修士也極有眼色地往四處散去。他們修為雖說也算不錯,可眼前這兩個分明領悟出劍意的強大劍修將要比試,他們卻是連觀戰也不肯的。
否則遭遇池魚之殃,就要連累了自己的性命了!
戰場空開,唯有下方諸多莽獸仍在擠擠攘攘,它們可不顧修士之間有什麼承諾、算計,只管一徑放出血毒,要把這些酷愛騰空的該死修士拖將下去,盡情殺死,才能一洩心頭惡念。
而云冽同那黑衫青年也是身影晃動,眨眼間,已是東西各據一方。
隨後一聲巨響——
“轟!”
兩道極其鋒銳的無形意境驟然劈下,一瞬捲起驚濤駭浪,無邊殺意與寒雪猶如風暴,夾雜著不可抵擋的強大意念,猛然爆開!
剎那間,無數莽獸凍結起來,變得僵硬無比。
只見那東面殺念席捲,眾多莽獸身上陡然凝上一層薄薄冷霜,之後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絞動,立時崩裂,帶出濃烈而猩紅的鮮血。
這正是一種萬物皆殺的絕美,驚心動魄,讓人為之目眩神迷,難以自拔。
而西面化作一片冰天雪地,兇戾的殺意充盈其間,凝聚成無數冰凌,又化作無數利劍,肆意穿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