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礦?
鋃鐺入獄?
燕綏之和顧晏面面相覷,越聽越覺得似曾相識。他們皺著眉回想了片刻,試著問菲茲:“你父母叫什麼?”
菲茲說:“我父親叫高格利·菲茲,是位老師。我母親叫麥琪·盧斯。”
“盧斯?”
“是啊,怎麼了?”
燕綏之和顧晏不約而同想起了喬放給他們看的東西,那是他姐姐尤妮斯的影片日記,裡面記錄著曾經的曼森莊園茶會。
裡面那位年輕幹練,氣質卓越的女士就姓盧斯——
同樣擁有兩條藥礦,同樣嫁給了一位普通教師,同樣鋃鐺入獄,又在不久之後在獄中自殺。
當初聽到關於那位盧斯女士的事情,燕綏之和顧晏都有些感慨。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是菲茲的母親。
菲茲輕聲說:“我有時候覺得很難過,聯盟現今這麼好的醫療技術,這麼好的設施,為什麼連我父母都救不回來呢?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在裡面。但後來我發現,也許陰謀詭計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別處。”
“我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得知了一些訊息——當初我父母留下的兩條藥礦,被一個套殼公司收了,而那個套殼公司,實際上是歸屬於南十字合夥人的,所以我進了律所。”
這些年來,她一直藏身於南十字的行政人事系統內,慢慢讓自己成為了南十字各種資訊的樞紐。但太多的干擾讓她難以跳出南十字的框架,難以去弄明白南十字以外的事,查不清還有那些人物牽扯在其中,自然也不會知道還有人跟她站在一條線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孤獨。不知道我能幫到誰,也不知道誰能幫到我。”菲茲看著遠處,漂亮的眼睛盛著幾點星光,“但很奇怪,我又並不害怕。我有種莫名的自信,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一定是有用的,總會有人跟我站到一起的,只是需要等。”
“所以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今晚這麼亢奮嘛?因為我看了那些執行日誌,知道自己終於、終於不用再猜再等了。”
她轉頭看向燕綏之和顧晏說:“我終於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
燕綏之想了想,溫聲說,“那倒真是沒有了。”
顧晏靠上欄杆,菲茲也笑了起來。
窗外曠野寂靜,長林起伏。
黑夜漫長無邊,好似蟄伏著諸多難以估琢的東西。
然而頭頂星光漫漫,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行星帶從天際橫跨而過,像一條閃著光的無盡長河,在那之中,星辰相聚。
就像這個世間總有一些路,你踏上去,就知道自己永不孤單。
第185章 留言(一)
回到法旺區後,菲茲頭一回被邀請進顧晏家。
這位小姐當即戲精上身,站在玄關拎著換下的鞋開始發表獲獎感言:“感謝南十字,感謝多年來從不消停的變態和人渣們,早知道賣慘能進律草家門,我當年住到隔壁來打招呼的時候就應該抱著門嚎啕大哭,捶胸頓足。那我說不定能早五年踏進這扇門。”
顧晏:“……那我應該會給醫院撥個通訊,然後賣房搬家。”
菲茲:“……”
燕教授看熱鬧不嫌事大,當著顧大律師的面問菲茲:“綠草又是什麼稱呼?因為他臉經常綠?”
顧律師面無表情地看著某位吃裡扒外的混蛋。
“律所一棵草,簡稱綠草。”菲茲說。
燕綏之點點頭,“哦,挺貼切。”
貼切個屁。
顧晏根本不想搭話。
“抱歉,沒有女士拖鞋。”顧晏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鞋遞過去。
“哇我居然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