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高二。
聖誕節前後。
燈光打過來的時候,靳談獨自坐在角落裡玩手機,有人俯身上前在他沒動過一口的酒杯裡置了塊正方體的冰,混合著水霧,酒液透亮。
音樂聲嘈雜,環境昏暗,氣氛自然而然地曖昧起來,女生穿著低胸裙裝聳到靳談胳膊邊上,更大膽的,她甚至在他手臂外側來回磨蹭,只一下,很快,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她的乳尖挺立起來。
靳談沒脫外套,在感覺到不對勁之前率先聞到的是她臉側濃郁的香水味兒,脂粉氣俗到燻腦殼,他皺起眉避開,又把那杯經由她手的酒重新推回去。
然而,女生徹底會錯意,戴著銀戒的手軟綿綿地覆上杯身,指節輕輕握住,舉起,遞送到靳談嘴邊,杯壁在她手心,杯沿剛好能夠碰到他的薄唇。
嘩啦——砰地一聲——
玻璃杯摔在地上,碎片衝擊力度下飛濺,由於重力作用落在女生腳邊,裸露在外的小腿和踝骨不可避免地劃出幾道血痕,酒和血雜糅在一起順著骨骼走向滴落。
靳談站起來,伸手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女生臉色陡然青紅交加,可礙於光線四散,無人發覺這邊的動靜,但當下的狼狽還是會讓她覺得沒什麼面子。
她彎腰捏起一張紙巾,自以為很優雅,緊接著不疾不徐地擦乾手上餘留的液體,盯著靳談那雙剛才蠱惑到她心頭的眼睛,輕笑了一聲。
“你以為你是誰?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嗎?”
會員制cb,家庭背景是稽核標準之一,能進來的怎麼說都是有點身份地位的。
靳談神情全程波瀾不驚,微睨著她,抿緊唇停頓一會兒,言語頗諷刺,“誰的地方有那麼重要嗎?”
“你這款,我看不上。”
“我不單身,有女朋友,她……你比不了。”
女生憤然,卻也識時務,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自取其辱,她伸手扯高胸前刻意拉低過的布料,白了靳談一眼,晃著一對奶走遠。
這種人,她應該惹不起。
半小時後,廊下的風終於來了吹散了靳談身上不屬於他的黏膩氣息,他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摸到手機邊緣後螢幕亮起,眼鏡瞥上去,時間正好是晚上九點。
這個點,周棠應該還沒睡覺。
他準備給她發條訊息,因為他想她了。
想和她說話,還想看她笑。
沒記錯的話,第一回在飯局見到周棠,她就穿著一身紅裙,很妖,很媚。
直到把她整個人抵在消防通道的牆上,他才發現這個女生不止靈動無序,還有一種自由未被馴化過的野,似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了無拘束地生長。
剛才裡面蓄意接近他的女生穿的也是紅裙,可就是和她的不一樣。
現在靳談想明白了,周棠奔放又自持,永遠率性大方,所以同樣的顏色她穿起來就獨具一格,性感有餘,骨子裡卻是矜持清純的。
周棠收到訊息的時候,換好衣服從家裡出發,但她當晚並沒有在酒吧門口見到靳談。
而是在第二天下午,週末休息時間,此時距離她和靳談失聯已經過了十四個小時。
司隨安難得有空,就帶著周棠在商場中層逛街,也看出她興致不高,所以破格允許她坐在廳內的沙發區等待。
周棠翻看手機裡和靳談的聊天頁面,截止訊息是在昨晚,內容是她問他:“你現在在哪裡?”
後來著急也給梁敬免發過訊息,但他當時沒有及時回覆,周棠就打車去了她去過的靳談暫時住的房子,敲了幾遍門,都沒人答應,她看時間太晚就先回家了。
今早起床,周棠又發現靳談的電話也已經是關機狀態,昨晚打過去只是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