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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芋伸手把小人偶拿起來,對著光線亮堂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回身問蔣淮則,“這不會是你做的吧?”
“不好看?”蔣淮則聽著她這語氣產生了自我懷疑,雖然是初次接觸到石塑粘土,但應該成品也沒有那麼差勁吧。
遲芋握在手心,故意拉長語調不說話。
蔣淮則抬手把東西拿回來,轉身就往路邊亮著燈的地方走,語氣裡除了非常明顯的失落,還有倔強,“不要算了,先去吃飯。”
遲芋腳步踉蹌著追上去,躲到傘底下,憤憤道,“我沒說我不要。”
她手心向上,放到他眼前勾勾指頭,“你還給我,哪有送別人禮物還要收回的道理,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不還。”
“哎呀,哥哥,很好看,我很喜歡,真的。”遲芋抱著他的胳膊,眼巴巴地盯著他手裡的禮物。
蔣淮則明顯落於下風,脊椎處有一道快感直衝他的天靈蓋,喉結吞嚥壓了壓,眼神瞥過去制止她,“你別叫。”
遲芋愣了下,待反應過來,連禮物也不要了,換成她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她叫什麼了?神經。
果然悶騷的人聽到半句話就要想偏。
害她白感動半天。
蔣淮則在身後就看她像只小兔子一樣溜得賊快,走到門旁寫著“歡喜小館”的店門口停下,喊她,“不是餓了嗎?別跑了,這家。”
遲芋與他擦肩而過,撞了他一下才走進去。
蔣淮則還在把手裡的雨傘收起來,她這一撞,傘面掛著的水珠直接甩在了他的衣服上,溼掉半身。
他也不生氣,坐在遲芋對面欣賞她氣鼓鼓的小臉。
遲芋才沒空看他,翻著選單圖片,挨個叫出菜名點餐,“老闆,要京醬肉絲,幹炸蘑菇,還有這個,香辣火箭魷魚……”
一直沒出聲的蔣淮則在聽到奇怪的菜名時,淡淡開口,“清淡點。”
遲芋還是沒施捨過去一個眼神,但合上選單時又補充道:“那就再來一份清炒秋葵,兩碗米飯。”
老闆是位瞧著有點嫵媚的女人,身上穿著改良後的墨綠色旗袍,腰間繫著圍裙,點點頭笑著說,“好,需要喝什麼嗎?”
“我要一杯冰水。”遲芋不假思索。
“溫水,兩杯。”蔣淮則看著老闆禮貌地說。
老闆瞭然於心地笑笑,沒問什麼,再從廚房裡出來時,托盤上面三杯水,兩杯放到了遲芋面前,一杯放到了蔣淮則面前。
她沒有立刻轉身就走,豎著托盤放到懷裡,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轉頭對著遲芋說,“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要任性些。”
“不過他也沒錯,你也沒錯,冰水能喝,少喝。”說完,她又把冰的那杯水往遲芋面前推了推。
遲芋看著她乾淨的指甲,彷彿本該是不染俗世的仙女,但留在煙火氣裡也是別有一番風韻,對上狹長明亮的眼睛,問著,“那,你是有多任性?”
老闆扶著桌面,沒再繼續答,開玩笑似的說,“吃我的飯,我可不附贈故事。”
話畢,她款著腰身走到吧檯後面。
這裡的環境更像是私房菜的氛圍,遲芋進來時沒注意到,現在再看,才發現有一面牆貼著許多水墨畫,和這屋子很搭。
處處都有一種專門為這畫設計這間餐廳的合適感。
“老闆看起來,是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還是男朋友之類的。”遲芋想得入迷,一時忘記自己還在生氣狀態,對著蔣淮則就把這些話說出來。
蔣淮則端過她手邊的玻璃杯,是那杯冰水。
“不生氣了?”
遲芋從鼻子裡哼出聲,的確不生氣了,只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