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什麼情況?」她緊張地問。
「快,收拾東西跟我上去。」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蘇睿也不敢耽誤,趕緊將東西都收進醫療箱裡,隨後跟著士兵上了山。五六分鐘的路程,她大概已經瞭解了情況。本來他們已經消滅了所有的土匪,大家都在為剿匪勝利而歡呼,可誰知道還有一個沒死透的土匪突然就朝他們隊長開了一槍,說是遲那時快,隊長旁邊的一個士兵一步上前就擋在了他們隊長的跟前,士兵身受重傷,隊長現在都快氣炸了。
「軍醫怎麼還沒有來,再晚一分鐘老子就崩了他。」
柯文話音才落便看到了身穿白大褂且滿身血汙的蘇睿,怎麼是這個女人?
蘇睿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兩秒便移到了躺在一旁的那個士兵身上,他的胸口位置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大片,很顯然是胸部中槍,她正要過去檢視卻被人擋了去路。
「我要的是劉軍醫。」柯文舉著一隻手,冷冷地盯著她說。
「劉軍醫還在山下,現在這裡就只有我一個醫生。」蘇睿答道,聲音很低,她太累了,一天一夜不休,而且還是在高度緊張的工作狀態下度過的,這種經歷她以往從來沒有過。
柯文很是意外,晚上的時候他的人來匯報說有軍醫上山了,當時以為上來的是劉軍醫,卻沒想到是她,這個昨天看到那些受傷的村民都被嚇的臉色蒼白的女人竟然就敢跑上山來了。
「他的傷只有劉軍醫才能治。」柯文還是有些不信任她,確切地說是不相信她的水平。
「胸部中彈,死亡率為百分之九十八,就算劉軍醫在這裡,怕也是無力回春了。」蘇睿依舊輕聲淡語地說。
「我要的是那百分之二的可能性。」
「那你就先給我讓開。」這句話蘇睿說的卻是慷鏘有力,柯文冷不丁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將那隻攔她的手收了回去。
蘇睿趕緊過去檢視了一下士兵的傷口,發現幾乎是正中胸口,她算了一下從那聲槍響到現在已經去過十多分鐘了,他的脈博雖弱,卻依舊平穩,口鼻也沒有出血的現象,這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是在這裡她沒有辦法手術,一來環境不允許,二來她需要專業的醫生做輔助,而且她手上已經沒有抗生素了。
「若能儘快下山,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她一邊說,一邊快速地給傷口做初步的清理,以避免外傷感染給後期造成隱患。
「馬上帶猴子下山。」柯文立即發出命令,他原本是不敢抱希望的,必竟猴子傷的是胸部,多年戰場撕殺的他對這種傷還是很瞭解的,一般軍醫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放棄,但是這個女人卻說還有一線希望,這對他來說就像是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天已經完全開亮,下山的路也好走了一些,抬猴子的擔架走在最前面,蘇睿開始還能跟在一旁,時不時地檢視一下他的狀況,但漸漸地她就感覺力不從心了,她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終於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柯文看到落了單的蘇睿,再看看她那一身的血汙,猜著這個女人該是走不動了,便停下來朝前面喊了一聲:「大牛!」
叫大牛計程車兵見隊長召喚,立刻跑了過來,柯文向他指了指後頭的蘇睿道:「揹她下山!」
大牛得了命令,便過去憨憨地對蘇睿道:「蘇,蘇醫生,隊長讓我揹你下山!」
蘇睿本來都快走的睡著了,聽到大牛這麼說後她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想著等會還有一臺大手術,以她現在這個狀況估計也沒辦法進行,於是點頭同意了。
蘇睿這一覺睡的特別的沉,等她醒過來之後人已經到了山下的曬穀場。
猴子被放在手術臺上,劉軍醫正在跟柯文說著什麼,兩個人都面色沉重,她以為猴子已經死了,便急忙過去試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