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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烏莉對他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
她在挑戒指,問他說:“兩個我都喜歡,戴兩個好些嗎?”
他說:“看看。”
易思違接過試戴款,在手裡轉動,看了一下,然後去握她的手。
莫烏莉本來只想讓他看看,沒料到他動手。他抓著她的手,驀地拉近,壓低身體,近距離看了一會兒。
她看著他:“怎麼了?適合戴嗎?”
“真好看,”他視線向上,迎接她的打量,“的手。”
作者有話說:
潮溼(9)
“真好看的手。”
分不清是記憶還是幻聽, 有別的人也對她說過這句話。莫烏莉有片刻的失神,然後,她加深了笑容。
還是小時候, 莫烏莉喜歡女藝人韓彩英的笑容,緘默、黑暗,難以揣摩。她一度童言無忌, 就算去做整容手術,她也一定要變成她那樣。媽媽聽完很不屑。莫烏莉的媽媽姓烏。印象裡, 媽媽縮在巨大的紅色沙發裡, 反駁她說:“長著那麼大的手, 有什麼好看的?”
媽媽認為女人手大很醜。那時候, 莫烏莉年紀還小, 對外界人世間認知尚淺,長輩的觀點是她的資訊來源之一。她想, 她這樣的手是不是很難看?
值得一提,長大以後, 莫烏莉就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她喜歡修長的手指,能穩當地握住ax型號的手機, 抓緊其他東西時, 也能更好地用力。只要她想要的,她什麼都能拿到。
商場購物的約會結束, 易思違和莫烏莉乘地鐵回去。他送她,兩個人提前看好了站。晚上,市區人流量仍不小, 他們並排站著, 一開始沒閒聊。易思違望著燈, 馬屁拍對了而不自知。莫烏莉心情好, 所以主動搭了話。
她說:“你要聽歌嗎?”她遞出耳機。
易思違接過去,她在放冬天早晨起不來床時聽的音樂。
他忽然說了句什麼,車站裡總是很吵鬧,加上戴了耳機,莫烏莉不得不湊過去聽他說話。易思違說:“‘白色條紋’?”
“你也聽這個樂隊?”
他在笑,很高興的樣子,用垂落在身邊的手打拍子。莫烏莉很少和人聊音樂或電影,至少一開始不。一來她沒有刻意喜歡過,二來這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用它們去了解別人很噁心。因此她沒說下去。易思違也不接著說。
他們聽著碰巧都喜歡的音樂,誰都不發表觀點,只是靜靜地聽著。
易思違說:“你知道音樂社的人去年校慶組了樂隊嗎?”
“知道。”一想到當時的情況,莫烏莉就忍不住冷笑,“他們把架子鼓敲壞了吧?”
“是的!”因為提到了他想說的事,所以易思違反應很劇烈。
莫烏莉嘲諷說:“那個社長只跟著網上影片學過幾天而已。”
“他只是想耍帥,以前還說要去搞電競。但是他找到了女朋友。”
“什麼?誰這麼傻找他?”
地鐵抵達,兩個人走上去,一邊說別人的壞話一邊找地方坐下,從愛慕虛榮、矯揉造作的同學說到收受回扣、揩學生油的老師。明明是完全沒營養的話題,可他們還是聊得很開心。
地鐵頂端的顯示屏跳動文字,莫烏莉看見到站,卻沒有提起。
念站臺的廣播響了,易思違聽到了,但還是沒說什麼。
他們繼續聊著天。
莫烏莉說“那個帶課老師全程轉來轉去,我頭都暈了”,易思違就說“我好討厭他”,莫烏莉說“潘朵然和田亦到底為什麼吵架”,易思違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沒穿情侶衫嗎,反正都是不重要的事”。
易思違說“我乾脆買了新的,把舊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