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漸漸走遠,胡鐵花不禁感嘆道:“吳家的氣勢果然不同尋常,頗有威嚴肅殺之氣。”
“此人的心機手段都不弱,若只是神槍會里的普通一員,那這吳家的實力也太強大了。”
聽了高亞男的話,胡鐵花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不管是神槍會還是吳家,我們總要去跟他們碰一碰的,能夠化干戈為玉帛當然好,動手咱也不怕!”
他說話的聲音大了些,被附近的幾個香客聽到,臉色驟變,趕緊離得他們遠遠的,似乎怕惹禍上身。
雖然被施粥之事耽誤了一些時間,但到了廟門口,總要進去燒炷香,於是兩人在梁舵主的引領之下,將天王殿、大雄寶殿、觀音閣依序遊覽了一遍,寺內的佛像果然如傳說般高大。
而在寺內的功德碑上,也不出意外的鐫刻著吳家出資為釋迦摩尼佛重塑金身的內容,大段溢美之詞便是出自當時的延陵知府筆下。
“朝廷官員如此吹捧其治下計程車紳,似乎有些不妥吧?”高亞男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
“莫非是收了吳家的錢?”胡鐵花得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
梁舵主卻是將兩人拉到了鐘樓下的僻靜之處,見左右無人,這才小聲說道:“吳家從來不給官員送錢,卻依然被知府奉為上賓,你們知道是為什麼?”
“前任知府已經升任外省的布政使,而再前一任知府已經回京出任戶部侍郎,最顯赫的就是我朝輔相的曾靜大學士!”
“也就是說,在延陵府當過知府的人,幾乎無一例外都能高升!”
“你是說,這都是吳家起的作用?”
“即便不是全部,也有極大的影響。”梁舵主解釋道,“吳家的影響力遍及了延陵城,只要他帶頭,朝廷想要什麼政績都能輕而易舉的辦到,這麼能幹的官員自然就會得到提拔。”
“再加上吳家雖然不做官,但不代表他們在官場的影響力不足,許多江南貧窮計程車子幼時都是在吳家所興辦的私學啟蒙,受過其恩惠,這就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啊。”
這番話說的胡鐵花、高亞男面面相覷,他們原本以為吳家、神槍會不過是延陵城的一個半家族式的門派而已,想不到在水面之下竟還隱藏著一座冰山。
三人邊走邊說,信步邁出了寺門,再走幾步,便看到了船隻往來穿梭的京杭大運河,以及河邊密佈的各色店鋪、倉庫,人聲鼎沸,甚是熱鬧。
“你們看,這些米鋪、醫館、飯館、布莊,只要在旗上繡著一個小小的槍頭,要麼是吳家的產業,要麼是聽其號令、與其關聯。”
兩人舉目觀瞧,一眼望去幾乎有五六成的的店鋪都有相同的標誌,就連往來的貨船也不例外,高亞男駭然之餘不禁脫口而出:“那延陵城豈不有一半都是吳家的?”
“對啊,所以吳家還才有了個綽號,叫做’吳半城‘!”
正在三人說話之時,離他們不遠處,有個扛著大包的苦力突然一頭栽倒在地,引得眾人一陣驚呼。
胡鐵花是幹過這行的,當即便估摸著多半是常年超負荷勞累所引起的心力衰竭,甚是兇險,見到了卻不能不管。
他一個箭步的衝了過去,見他牙關緊咬、面色青白,手腳卻是冰涼,便知不妙。
右手一按脈門,輸入一股真氣,隨後左手呈鳥啄般擊打其胸口,兩相內外刺激之下,竟然讓那個苦力吐出了兩口濁氣,悠悠醒轉過來。
那些苦力的同伴紛紛致謝,將他攙了起來,胡鐵花也享受著周圍讚賞的目光,心中頗為得意。
“將他放平,不可妄動!”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喝,隨即衝出一個褐衣男子,大約五十多歲,身材極為瘦削,中氣卻是很足。
“吳先生來了!”人群之中有不少認識他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