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地咳了兩聲,嗓音飄忽忽的:“我也不知道……周身沒力氣,腹中還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似的……”
“腹中難受?你吃什麼了?”她拉過他的手腕摸了一陣脈。
江流:“沒呢,我就昨天喝了那碗粥。”
觀亭月扶他進去:“先躺下,我去給你找大夫。”
老先生是永寧城中醫術最高超也最有資歷的一位,他要是說一,旁人絕不敢說二,數年來無人能撼動其地位。
畢竟城中大夫統共就兩個,另一個是他兒子。
老醫師粗略一番望聞問切,朝觀亭月斬釘截鐵道:“應該是中毒。”
觀亭月:“中毒?”
回家不過才兩天,這兩天江流連門都沒出過,又是怎麼中的毒?
老大夫窺著她的反應,也不介意被人質疑誤診,慢條斯理地循循善誘:“你們再仔細想想,有沒有碰過什麼奇怪的物件,吃過什麼不認識的食水,比方說山裡的草藥,蘑菇,溪水……”
江流衝口而出:“當然沒……”
話音還未落,觀亭月卻忽的想起當初在谷底密道之中,那個鋪滿屍首的試藥房外,他興沖沖撿起的一粒半成品“白骨枯”。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江流後知後覺地一“咯噔”,底氣不足:“……有吧。”
他拿不準地把她望著,“難不成我摸了一下也算嗎?這毒那麼猛烈,聞一聞就染上了?”
“一群人裡就你一個碰過,怎麼別人沒事,只你病了?”觀亭月說完,懷疑地盯他,“你回家吃飯洗手了嗎?”
江流:“我洗了!”
老大夫在一旁開啟藥箱悠悠道:“病是因人而異,各人體質不同,病情便有諸多變數。有的人生來百毒不侵,有的人偏就弱柳扶風,此乃天地造化所致,時也命也。”
被歸為“弱柳扶風”的江流瞬間給噎了個半死,不甘心地用眼神反駁。
觀亭月目光追著他布針放藥的手:“先生,他情況如何,治得好嗎?”
“所幸中毒不深,尚未傷及肺腑。雖是不嚴重,但也得及時解毒才行。”
她從善如流地頷首:“需要什麼藥材?”
“藥材倒是其次。”老大夫挑起一根銀針,對著光比劃,“治病講究對症下藥,我得先知道他中的是怎樣的毒才好一一對應的研究方子。”
說著轉過頭,“聽你們適才那番話的意思,想必是清楚毒物的來由。這就好辦了,勞駕且弄些來吧。”
……
老先生金口一開,管說不管做,觀亭月只得受累,動身再跑一趟伏首山。然而山谷早有重兵把守,天罡營的小將士們倒是好說話,告訴她那些賊匪藏匿的兵甲彈藥全數叫府衙的人收走了,據說還要等省裡的按察使下來一同審辦。
沒辦法,她點了個頭又認命地往回趕。
府衙前的差役比平日增了一倍數量,立在門前的那位聽完,正要開口,旁邊的同伴不知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句什麼,後者再轉回頭時,視線探究地將觀亭月上下一打量。
“你就是那個永寧戰神?”
觀亭月:“……我不是。”
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