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裡,大堂內空空蕩蕩,看店的小二和掌櫃的齊刷刷望了過來。
“大小姐!”守在門邊的敏蓉即刻跑上前,關切地問她,“你們沒事吧?”
觀亭月搖搖頭,衝她安撫地一笑,“沒事。”
小姑娘紅著臉,忙不迭地補充:“我……反正我是一定相信您的!您當初那樣做,一定有您的原因和道理!”
經她如此一提,江流也不由繞到前面來,“是啊,姐。”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才不信那個人挑撥離間,添油加醋說的鬼話!”
“你告訴我啊,到底真相是什麼?我馬上去……”
話未說完,頭頂便不輕不重地落下一隻手。
觀行雲不知幾時來到他身側,漫不經心地往下摁了摁,“這個時候,就別再逼你姐姐了。她也有她的苦衷。”
江流聞言,當下更急了:“既然是有苦衷,就更應該澄清啊!否則那些人會怎麼想我們,難道只放任他用片面之詞抹黑你嗎……”
觀亭月冷不防打斷他:“澄清重要還是救人重要?”
後者不甘心地梗著脖子:“都重要!”
“所以呢?”她平靜地問,“你想怎麼澄清?他在外面罵,你在裡面滿大街地跑,敲鑼打鼓地替我伸冤嗎?”
“他嚎一整夜,你也跟著嚎一整夜?他做他的跳樑小醜,你也要緊隨其後?”
“那、那又如何!”江流難得膽大包天地頂嘴,“說總比不說強!”
“一邊去。”
觀亭月不再多言,只輕輕揮開他,到櫃檯前朝小二要了一大張宣紙與筆墨。
“姐!”
她置若罔聞,兩手展開畫紙,就近尋了張木桌,抖了抖鋪上,將筆遞給觀行雲:“三哥,把城外的地形地勢畫給我。”
觀亭月知道他洞察力一向極強,常年做斥候的習慣,每到一處總會留意周遭的山水環境,速成一幅地圖根本是家常便飯。
後者二話不說,手下筆走龍蛇,很快就勾好了懷恩城附近的走勢與山川道路。
她盯著圖紙,握拳抵著嘴唇沉默不語。
觀行雲用筆端在其間示意:“城外山林居多,常青樹佔多數,往東北方向有一條河,當地叫做棗河。而這個人所在的地方,正是往來官道的中央——”
他在圖上打了個圈。
“恰好左右兩旁並無草木,約莫是一整塊十丈來寬的空地。”
敏蓉從一邊探過身子,“那我們乾脆從林子裡繞去他後面,趁其不備偷襲。”
“沒那麼簡單。”觀亭月開口,“此人敢明目張膽地叫板,必是有備而來。你信不信,他周圍一整圈八成埋的全是雷,一個縫隙也不會留。”
她聽了目瞪口呆:“那他自己怎麼出去?”
燕山沉吟許久,此時才說:“有沒有可能有別的方式抵達他所在之處,比如——地道?”
觀行雲想了想,仍舊搖頭:“這附近埋著大量的子母雷,倘若挖了密道,也不乏有炸塌的危險,意義不大。”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活著離開吧。”觀亭月依稀聞得遠處不甚明朗的叫罵聲,淡淡道,“是打定主意要與我同歸於盡的。”
燕山神色微微一動,他很少聽見她這樣的語氣,待目光轉過去時,觀亭月卻已經很快把地圖一拂,接著往下說:“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如何穿過這片區域。”
她圈出一片大致的方位。
“我只要安然無恙到達了對面,再活捉他就不算難事。”
“不能用輕功嗎?”敏蓉畢竟沒學過武,“你們會功夫的,都是一眨眼竄得好遠——”
“姑娘。”觀行雲笑得無奈,“輕功不是神仙下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