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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
◎怎麼會是延期◎
反正他戴面具是為了隱藏自己的面容,又不是存心嚇唬她。
但這個時候,顯然臨時更換面具已來不及了。
見他出現,大娘默默退後了一些。
“寫多少了?”
怪臉人略微提高聲音,嘶啞著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韓聽雪略微垂眸,不去看那張令人恐懼的臉,小聲回答:“我沒有寫。”
不等對方有反應,她就匆忙補充:“好漢,請聽我一言。我對天發誓,我是真不知道什麼賬冊。”
怪臉人冷哼了一聲:“不知道?你是韓麒唯一的後人,你說你不知道?”
他聲音難聽,語氣也不善,似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韓聽雪懼意陡生,還混雜著委屈,眼圈不自覺就紅了:“我是真不知道,我爹從來都沒跟我提過。您想啊,我爹去世的時候,我年紀還小,又是女兒身。官場的事情,他怎會跟我提起?”
她大著膽子去看怪臉人,試圖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誠懇。
——畢竟說話時不看人,不太像在說真話。
她嬌嬌怯怯,拿一雙翦水秋瞳望著他,對上那張恐怖的臉後,眼角更紅了。明明畏懼,卻只能硬著頭皮直視。
姬暄心中一嘆,略略偏過了頭,怕自己忍不住去哄她。
夫妻一場,他自然瞭解妻子。
穗穗膽小又嬌氣,動不動就紅了眼眶。前世他時常作弄她,待她又羞又氣,要哭不哭時,再巴巴地去哄。
樂此不疲。
可現在很顯然時機不對。
他啞著嗓子:“此話當真?”
聽他語氣似有鬆動之意,韓聽雪心下大喜,忙不迭指天立誓:“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讓我明天就變成一隻小狗。”
她神情認真又誠懇,秋水一樣波光粼粼的眸子裡盛滿了緊張和期待。
姬暄嗤的一聲輕笑,心想,真能應驗也是變只兔子,跟小狗又有什麼相干?
他仍捏著嗓子,懶洋洋道:“我不用你發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自會派人去查。若被我查出來你在撒謊,哼……”
“你儘管去查,我絕對沒有撒謊。”韓聽雪暗舒一口氣。
只要肯查就好。
猶豫了一下,她又小聲問:“好漢,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怎麼?缺你吃的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韓聽雪連連擺手,唯恐哪句話說的不對,得罪了他。
可是她也不想被人困在此地。
韓聽雪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繼而仰頭,面對怪臉人露出微笑:“好漢有所不知,昨天本該是我成親的日子,我卻被好漢帶到了這裡……”
幾分嬌怯,幾分羞澀,仿若曉露芙蓉,甚是惹人憐愛。
她故意提起成親這種人生大事,試圖激起怪臉人的一點同情心和愧疚感,及早放她離去。
不料,對方極其不悅地冷哼了一聲:“哦?這麼說,是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語氣中滿滿的威脅意味。
說話間,他手腕一翻,那柄令韓聽雪望而生畏的匕首在陽光下劃過一道寒芒。
韓聽雪心裡發怵,不自覺後退了兩步,她眼尾泛紅,連連否認:“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她有點懊悔,萬一這人惱羞成怒,直接將她丟下水餵魚怎麼辦?
畢竟現在她可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
天空中偶爾有一兩朵白雲飄過,隱約可以看到岸上的風景。
姬暄捏著嗓子:“我聽說,跟張家定下婚約的是周家大小姐,昨天怎麼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