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放下裙子,“你跟馬姨娘說我謝謝她。”
莫雨觀察夫人臉色,就怕夫人突然拉下臉,侯爺怪罪,夫人不怪,他謝天謝地從房間裡出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兩條年輕女人穿的新裙子擺在桌上,魏昭拿起笸籮裡的剪刀,剪掉一個線頭,她沒有矯情地把馬金枝的衣裙剪碎。
馬金枝和黃秋仙也是可憐人,她不能容忍的從來不是這兩個可憐的女子,這本來就不是女人的錯,是男人不饜足,理所當然地享受妻妾成群的福利,振振有詞要求妻子要賢良大度,如果當初她拿出一半的真心對徐曜,就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徐曜有別的女人。
魏昭隨便拿起一條裙子,把徐曜的短褂換下來,腰身寬鬆,她繫上帶子。
徐曜下命不讓她出屋,閒著沒事,她從竹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是一本兵書,兵書她興趣不大,耐著性子看下去,覺得有點意思,看著看著坐累了,她趴在炕上看。
直到光線暗了,書上的字跡不清晰了,她起身下地,點燃宮燈,繼續看書。
徐曜從外面回來時,一進門,就看見魏昭趴在炕上,身下墊著一個軟枕,雙腿翹得老高,還不停地晃悠著,一絲笑容爬上他嘴角,走到炕前,雙臂支在炕上,挨近她看她捧著的書。
魏昭正看得入神,徐曜湊過來,快貼在她的臉了,魏昭靈活地就炕上一滾,滾到炕裡面,兩人拉開距離。
徐曜沒糾纏,直起身,“你好好看,我去沐浴。”
說著,朝淨室走去。
徐曜從淨室裡走出來,看見魏昭倚著靠枕,端著書看。
“天晚了,安置吧!”徐曜擦乾頭髮,把巾帛甩在椅背上。
魏昭眼睛沒離開書,不理不睬,徐曜站在炕沿邊,漆黑的眸發著冷光,“你想看一晚上?為了躲我?
魏昭小聲說;“我睡這裡,你睡床。”
“我要不呢?”徐談臉色暗沉,語氣不善。
“你睡這裡,我睡床。”
徐曜終究沒發火,他強行把她帶走,以後時間還長,不能過分逼她,魏昭性情剛烈,真跟他鬧,他也不能拿她怎樣。
“你睡床。”徐曜生硬地道。
魏昭心裡一直緊張,怕徐曜霸王硬上弓,聽他答應了,趕緊翻身下炕,連鞋都沒穿,竄到床上,徐曜在身後看著她急急慌慌,心裡像堵住了一團東西。
魏昭上床,放下紗帳,看徐曜已經仰面躺在炕上,徐曜揮袖熄滅燈盞,黑暗中,她拉過一條薄單,裹住身體,盛夏,晚間氣溫還很高,蓋上薄單多一層都熱。
“你這麼怕我動你,我如果想要怎樣,你擋著住嗎?”
黑暗中傳來徐曜的聲音,分外冷清,魏昭不吭氣,怕惹惱他,他真要強來,吃虧的還是她。
魏昭呼吸調勻,假裝睡著了。
她知道徐曜沒睡,她不敢動,不敢翻身,生怕驚動他,半夜了,徐曜呼吸平穩,魏昭才動了動身體,一個姿勢躺累了。
魏昭又側耳聽對面炕上沒什麼動靜,放心了,慢慢睡了。
徐曜睜開眼睛,側過頭,藉著窗外月光,帳子裡的人氣息清淺。
曾經最親密的兩個人,現在一個炕上,一個床上,她這樣小心防範,為了另一個男人守身,徐曜嫉妒得快要發瘋。
三爺徐霈問了跟徐曜去西南的人,知道徐曜劫持魏昭的經過,找二哥徐曜喝酒,想好言相勸二哥放了魏昭,這樣把魏昭整日關著,二嫂失去人身自由,徐霈心裡急。
徐霈舉起酒盅,“二哥,我敬你。”
徐曜端起酒盅,一飲而盡,“三弟,有什麼話你直說。”
徐霈想了一晚上,“二哥,你把二嫂強行帶回來,關著她,二嫂能快樂嗎?二嫂的心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