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帶著步子初走進殿門,眾人站起來,金葵道;“關將軍來了。”
摸了摸步子初的頭,“關將軍帶子初公子去見侯爺和夫人吧!夫人現在情緒不穩定,見了子初公子也許會好一些。”
靜室裡,徐曜摟著魏昭坐著,“阿昭,一會下山,我們直接回萱陽。”
徐曜寄希望於魏昭離開這裡,回到萱陽家裡,心情慢慢能好起來。
魏昭盯著牆壁上懸掛的佛像,輕聲說:“曜郎,我不回萱陽了,我要留下,嬤嬤她們都在這裡,我不想離開她們,我要跟她們在一起。”
徐曜心頭震顫,雙臂徒然一緊,“阿昭,你難道要拋下我?”
魏昭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說出這樣的話,徐曜能理解,“阿昭,我也不能離開你,你永遠別想拋下我,我們還要在一起,相伴許多年,生兒育女,白頭到老。”
這些太遙遠了,她魏昭這輩子大概沒有那個福氣,心裡空空蕩蕩,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一下子都走了,獨留她一個人活了下來,在暗室內最後關頭,由於飢餓,精神恍惚,她還能撐下來,心裡有一個念頭,見徐曜最後一面,已經見到了。
魏昭悽楚地笑了一下,“曜郎,你不想我留在山上寺廟,我回新北鎮,我不跟你回萱陽了。”
回新北鎮,離桂嬤嬤、萱草她們近一點。
徐曜的心情五味雜陳,她要回新北鎮,跟宋庭他們在一起,不願意跟自己回萱陽,“阿昭,我知道你怨我,我對不起你,原諒我,跟我回萱陽好嗎?哪裡是你的家。”
徐曜手臂箍得太緊,魏昭幾乎喘不過氣,她怨他嗎?她也不希望徐曜做出不利於燕軍的選擇,她不願意他為自己犧牲太大,她承受不起。
嘴上說不怨,心底裡多少還是介意,女人有時很矛盾,她不是要你為她真的付出多少,而是要一個態度。
魏昭不舒服地動了動,徐曜趕緊鬆了鬆,緊張地問:“我碰了你傷口?”
“沒有。”
徐曜靜靜地抱著她,兩人誰也不再說話。
夏季天熱,魏昭穿了一件羅衫,徐曜的手放在她背部,摸到她的骨頭,弱不勝衣,他內疚又心疼。
他把魏昭從暗室裡救出來時,魏昭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大夫說如果晚來一日,魏昭就救不過來了,那一刻,他從未有過的恐懼,天地黯然失色,一直以來他也許都沒意識到魏昭對他的重要。
他從府里老丁和常安口中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守衛寒城是何等的艱辛,遼軍圍城對寒城來說是一場劫難。
他一定要把她帶回萱陽城,離開這裡,慢慢忘掉傷痛,魏昭的身心遭受重創,需要調養。
餘勇站在門口,“侯爺,夫人,關將軍帶步公子來了。”
魏昭推開徐曜,要下地,徐曜攔住,“你別動,你身體虛弱,步公子不是外人。”
朝門外道;“叫步公子進來。”
關山帶著步子初走了進來,步子初一身重孝,眼睛通紅,顯然剛哭過,看見魏昭又要掉淚,極力忍住,上前行跪拜大禮,“子初拜見侯爺,拜見義母。”
徐曜溫聲喚道;“子初,叫我義父。”
步子初改口道:“子初拜見義父。”
魏昭眼底一團霧氣,顫聲道,“子初,到義母這裡來。”
步子初走到床前,魏昭一把拉過他,摟在懷裡,淚如雨下,步子初撲到魏昭懷裡,哭道;“義母,我爹孃為何要丟下我?義母不是答應我,我先走,您跟我爹孃去找我,義母騙我。”
“子初,義母騙了你。”
魏昭神情哀慟,悽楚動人,徐曜背過身去,不忍看這一幕,看一眼關山,關山上前,扶起步子初,“公子和夫人都別太傷心了。”
徐曜扯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