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的手,對魏昭道;“我帶子初去祭拜步將軍和夫人,你先歇著,我們一會回來。”
魏昭穿鞋下地,腳一沾地,身體搖晃了一下,徐曜鬆開步子初的手,扶住魏昭,步子初眼淚未乾,扯住魏昭衣襟,“義母,您病了嗎?”
“義母沒事,義母跟你們一起去。”
步子初小小年紀失去雙親,以後照顧步子初就是她的責任。
徐曜和步子初一左一右扶著魏昭走出寺廟。
步子初跪下,叩拜父母。
魏昭跪在步子初身旁,“步將軍,姐姐,子初來看你們來了,以後子初就是我的兒子,我就是子初的母親,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把子初好好撫養成人。”
突然,身後傳來爭吵之聲,魏昭回頭,看見田氏之兄田華跟一個男人拉扯,魏昭瞅著面熟,恍然想起這是田氏的男人方懷玉,方懷玉是田華的妹夫,兩人在那廂爭吵。
方懷玉朝田華打躬作揖,央求,“大哥,求求你,讓我見一見我妻子。”
田華一臉憤怒,“滾,我妹妹不用你看,你還有臉來看她,如果不是你待她不好,她能回孃家嗎?是你這個畜生害了她。”
方懷玉拿衣袖抹著眼淚,“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她活著時,我和家人對她不好,我現在萬分後悔,她一心一意對我,我的良心讓狗吃了。”
魏昭看著方懷玉跟她一年前見時不太一樣,形容狼狽,佝僂著腰,好像一下老了十歲,方懷玉悔恨,不像是裝的,他大概直到現在才明白,這世上再也沒有像田氏對他這樣好的女人,他後半生大概都在為自己的錯誤悔恨痛苦,付出代價。
方懷玉看田華執意不答應他看妹妹,方懷玉突然跪倒在地,“大哥,求你讓我看她一眼,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心甘情願。”
田華心軟了,讓過一旁,方懷玉連滾帶爬地跑去。
魏昭吃力地要起身,徐曜在一旁扶了她一把,魏昭緩緩地朝田華走過去,田華原本魁梧,現在臉膛黑瘦,神情疲憊憔悴,城池失守時,田華負了重傷,昏迷了,被燕軍士兵壓在底下,僥倖撿了一條命,他傷勢重,今日為了祭萱草和妹妹趕來。
魏昭走到田華跟前,“田校尉,節哀!”
田華的妹妹和未婚妻都沒有了,如果不是這場仗,田華跟萱草已經成親了。
田華猶豫一下,“夫人,萱草有留下衣物嗎?我想拿回去留個念想。”
魏昭心一酸,“我回去把萱草的東西整理出去,叫人給你送去。”
徐曜擔心魏昭,也跟過來,對田華說;“你別當城門吏了,等你傷好後就跟在夫人身邊,保護夫人。”
“末將遵命。”
田華思念萱草,萱草跟夫人情同姐妹,田華很樂意給夫人當侍衛,這樣好像離萱草近點。
大家要下山,徐曜摟著魏昭,魏昭牽著步子初,走到下山的臺階時,上山時,山頂這段路陡峭,徐曜揹著魏昭上來的,徐曜鬆開魏昭,蹲在她身前,“阿昭,上來。”
魏昭看看周圍,所有人都看她,徐曜沒顧忌眾人,蹲下要揹她,魏昭小聲道;“下山我能走。”
“你不要我揹你,我抱著你下山。”徐曜摸透她脾氣。
魏昭只好趴在他背上,徐曜甩開大步下山,身後關山扯著步子初,然後餘勇、章言,金葵、宋庭等人,浩浩蕩蕩朝山下走,眨眼功夫,山頂只剩下方懷玉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那裡,邊哭邊唸叨。
魏昭趴在徐曜的寬闊的背上,一直默默無語,這場劫難,魏昭變了,兩人身體相貼,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可魏昭想什麼,徐曜不清楚,徐曜竟有點不知所措,魏昭死裡逃生,吃的苦,他想辦法彌補,只要魏昭沒有離開他,他就還有機會補償。
過了一段陡峭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