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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從闢閭院中離開,先去了天問樓。
桑曦剛巧過來,見到她,恭敬行禮。
“聽聞昨夜有廢妃出逃,找到了莊上,不知桑曦大人知不知道此事?”蒼梧看到他,隨口問道。
桑曦垂了垂首:“那冷宮離摘星殿不遠,她出逃時動靜不小,屬下也有所察覺,趕去時,卻已經晚了。”
他說著抬頭,看向蒼梧。
“只是沒想到,鳳姑娘昨夜會進宮,故而受了牽連。”
蒼梧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祭司大人怕是誤會了。我的令牌早已還給了帝尊,那日大家都在場。”
她神色坦蕩,不似作假。
但與她交流過幾次,桑曦也知道她並非常人,此番話,只能信一半。
故而垂了垂眼瞼,沒有接話。
“倒是祭司大人,每天在這裡照顧帝尊,摘星殿無需人看管嗎?”蒼梧抬眸,看了他一眼。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天問樓前。
桑曦拱了拱手,送她入內。
“殿內這幾日暫無異常,冥笑每日不知在何處,只得我留在此處了。”
蒼梧聞言微微冷哼:“也不知是何事將他氣成這樣,既是倒了,也合該你們受著了。”
話落,她推門進了樓中。
聽得關門之聲,桑曦才緩緩抬起頭來,盯著那扇闔上的門扉,眼神閃爍,不知心思。
一進屋中,便嗅到淡淡的薰香之氣。
蒼梧細細分辨了下,皆是些安神的草藥,並無大礙。
又走到床前,看到仍舊在沉睡之中的帝無辭,她沉沉一嘆。
挨著床沿坐下,拉過他的手腕,照舊把了把脈。
待見他脈象平穩,一切皆在緩緩恢復,便也落了心。
身子一滑,從床沿坐到了床榻之上,伏在床頭,盯著他怔怔出神。
“還是睡著的時候好看些。”蒼梧盯著他,盯了半晌,忽然揚唇一笑,起身俯首,在他唇瓣上輕輕一吻。
起身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撥弄了下香爐中的香料,才緩緩離去。
門扉重新闔上,原本床上沉睡之人,手指微微顫了顫,似是錯覺一般,又歸於寧靜。
桑曦送了她離開,一進屋中,便開啟香爐檢視。
待見裡頭的香料沒有變動,才收回視線,朝帝無辭看去,眼神十分複雜。
昨日夜裡,從闢閭的住處出來後,冥笑便一直跟著左書靈。
她的舉動過於奇怪,以至於他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揹著他們,做了什麼事情。
而左書靈心中想的,卻是冥笑是否將北帝之事告知了蒼梧。
冥笑聽得她的質問,一臉驚奇:“我怎麼可能告訴她?!”
左書靈聞言,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
面對她質疑的眼神,冥笑冷冷一笑,轉身便要走。
左書靈忙拉住他:“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了!”
冥笑回頭掃了她一眼,緩緩撥開她的手,淡淡道:“你變了。”
左書靈身子一僵,美豔的藍眸裡光芒不斷閃動。
冥笑走後,便徑直回了宮中自己的住所。
如今帝無辭的情況穩定了,那處又有桑曦日夜看護著,倒省了他不少事,樂得輕快。
左書靈得了想要的答案,很快斂了心神。
她的把柄在蒼梧手中,除掉她的心,就更加緊迫了。
恰好帝無辭在閉關之中,無法照應她。
加上北帝仰黎獻祭養她之事,不僅僅是她,其餘人也足夠對她動殺機了。
只是在除掉她之前,必須要先想辦法解決掉那對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