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來,根本就是倒胃口的吧?
被嚇得臉色煞白的,手抖個不停的,已經軟倒從桌子上滑下去的……
不怪此法太過駭人,而是閨閣之中從不曾聽說這般兇狠毒辣之手段,女子即便是讀書識字,也不會涉獵此類奇聞怪法。
即便是顧懷袖看得雜,這一世也不曾看見過這樣的書。
她更多的東西,還是早先就帶來的積累。
這些刑罰,她看過,卻不覺得比這姓周的說得更噁心。
文人士子,嘴皮子利索,竟然把剝人皮形容成個吃餛飩,往後恐怕不用吃餛飩了,一吃就要想起這些事情來的。
兩邊靜默了好一會兒,這姓周的才折騰進男客的席面裡。
納蘭揆敘作為主人家,也不好甩臉子,只恨自己沒認清人,怎麼也給這個周道新發了請帖?
這人慣會研究史上種種刁鑽古怪之事,被人說是不務正業,偏偏經義策論都很通曉,說是個偏才奇才和怪才,今日一請,竟然請出這麼個掃興的事情來!
他不能發作,只勉強笑了一聲,招呼著周道新。
周道新穿得寒酸,跟納蘭揆敘拱了拱手,送了一把畫扇。
納蘭揆敘接了,卻又不禁想起方才他在外面說的剝人皮之事,老覺得手裡這畫扇很瘮人,道了一聲謝,便扔給自己身邊的奴才了。
那周道新,無巧不巧地坐在了張廷玉、隆科多這一桌。
周道新含著笑,給張廷玉等人拱了一圈手,“大家好,大家好,幸會,幸會。”
“呵呵,幸會,幸會……”
眾人也乾巴巴地笑,所有人之中只有張廷玉神色如常。
而隆科多卻是滿臉的好奇和興奮,開口道:“你方才說的那剝人皮的法子……”
眾人面色齊齊一變,有人掐了他一把,他回頭看,是年希堯,頓時不說話了,再一看眾人臉色,便知不好,乾乾一笑,他閉了嘴。
張廷玉不驚不詫地一垂眸,喝了一杯酒。
第五十章 火中取栗
周道新的到來,對主人家來說肯定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可畢竟遠來是客,又怎敢把人掃地出門?
現在他坐下來,也沒說之前那些駭人的話題了,至於之前跟他同來的許姓文生,早已經坐得遠遠的了。
周道新是很孤獨的一個人,因為其性情怪癖,所以即便有朋友,也常常很快就被他給逼得沒法兒繼續交朋友。別人都覺得周道新可憐,可週道新偏偏最享受那種看著所有人色變,而自己處之淡然的感覺。
可是今日,面不改色的人竟然不止自己一個,這可就不怎麼美了。
他目光從年紀還小的年羹堯臉上掃過去,接著看向了饒有興致的隆科多,最後落到了自己身邊的張廷玉身上。
周道新笑嘻嘻地端了一杯酒,“我遲來,先乾為敬。”
說完,一杯酒下肚,咂了咂嘴,似乎覺得這酒的味道不大好。
年羹堯不大想搭理這個人,只看著這人文文弱弱,不是武夫之屬。他年紀小,只盼著當個將軍,低下頭,自己吃飯吃菜,他淡定得很。
隆科多之前被年希堯提醒了一下,這會兒顧及著明珠家的顏面,也不搭話。
最後就剩下一個張廷玉,那周道新看他在旁邊,就輕輕跟他一碰杯:“張二公子好,相逢即是有緣,來喝一杯……”
張廷玉端著酒杯,聽了這話,其實是不喝也不好。
他沒拂這周道新的面子,將這杯中酒飲盡,卻還是沒有一句話。
周圍的席面,在經歷過之前的短暫寂靜之後,又恢復了熱鬧,眾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起來。
張廷瓚那邊有納蘭揆敘等人陪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