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終於將門推開,一邊的福伯根本不敢說什麼。
他剛剛回來就聽見府裡這一場大變,卻又聽說張廷璐被張英叫走了,來這裡不過是想看看自己這三弟,沒料想竟然聽見這樣的一番話。
他抿緊了唇,進來的時候猶著京城冰雪的霜冷。
張廷玉一掀袍子,在張廷璐身邊朝著張英一跪:“八字是母親拿錯了,錯合的;是兒子半路發現,在道士拿來八字的時候截住了,重新合了八字,與三弟……無關。”
張廷璐終於看向了張廷玉,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二哥會說出這番話來?
錯合?
半路攔下?
他到底還做過什麼……
兄弟兩個跪在地上,張英坐在上頭,竟然笑了一聲:“你們兄弟,倒是有趣,有趣……”
他的目光老辣而深沉,用一種政客的直覺,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和三兒子。
“你們都是有骨氣的,有本事的,喜歡漂亮的女人。有本事……有本事……”
張廷玉面色平靜:“八字之事不過是誤會。”
張英卻一聲冷笑:“那你可知你這弟弟方才說了什麼?”
不管八字之事如何,那已經不要緊了,要緊的是張廷璐說了什麼!
作為張廷玉的三弟,他竟然這樣無恥!
“廷璐是你弟弟,現在覬覦著你的女人,你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這是要告訴我老頭子,你們兄弟二人手足情深,要把自己的妻子當做衣服了嗎?”
張英可還記得,當初是誰在他面前求得了去顧家提親的機會。
張廷玉,他這一直沒怎麼關注過的兒子,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讓張英吃驚了。
從顧懷袖,到江寧鄉試第一,到他種種種種的反應!
有關於這個問題,是兄弟二人之間舊日的齟齬,如今卻是二人齊齊無話。
過了許久,張廷玉才道:“是兒子的錯,與三弟無關。”
他終於,還是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日在桐城張家大宅,張廷璐同他說似乎對顧懷袖有那麼一點意思,可張廷玉告訴他,那不過是好奇而已,不是什麼喜歡和中意。
而後他被張英找去,卻直言要娶顧懷袖。
這一樁事,彷彿還在眼前。
張廷玉說出來的時候,臉上甚至是不帶表情的。
他沒有看自己的三弟一眼,也根本不看張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