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說瞎話,也真是夠了。
張廷玉輕笑了一聲,朝她伸出手,“過來,我抱你去。”
顧懷袖斜睨他一眼,眼神裡不知怎地似乎要瀉出流光來。她了一雙藕臂,卻將頸後的細繩給解開,胸前風光頓時一覽無遺。
她伸出手去,大大方方讓張廷玉抱自己。
這一回,輪到張廷玉咬牙了,他負氣將她抱起來,大掌烙在她滑膩的後背上,能摸到瘦削的肩胛骨,還有因微微弓著所以透出來的脊骨。雙腿修長筆直,也在他掌中……
顧懷袖雙手圈住他脖子,只瞧見他他俊逸的眉峰之間聚著幾分終年不散的冷意,眼瞳裡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兒,正望著她。
那唇瓣帶著些乾燥,可很薄,輕輕一牽便可牽出個隱晦的表情來。
顧懷袖頭釵順著髮間落下,碰在地面上有“叮”地一聲輕響。
她莞爾:“今兒帶的是銀點翠鑲孔雀石三鳳繞牡丹鈿簪,掉了你要賠。”
張廷玉溫香軟玉在懷,聲音似乎還挺鎮定,只涼涼笑她:“難為你還能記清楚這麼長一串的名字,可我見著掉在地上的不過一根小葉紫檀木鑲孔雀石的假簪子?也不知是誰說嫌那真簪插在頭上重,專找人做了一堆假簪……想來是我記性不好,記差了吧?”
顧懷袖頓時捶了他一下:“你怎地什麼都這樣清楚?”
“都跟你說了張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後通曉五百年了……”
張廷玉笑出聲來,卻見她一條手臂垂下,很自然地橫在胸前,擋著那一對兒圓潤,反倒多幾分若隱若現的風流氣。
“二爺還是忘掉吧。”
這種事,說出去多丟臉?張家二奶奶平日戴在頭上的全是分量不足的假簪,說出怕要笑掉人大牙的。
張廷玉微一低頭,輕輕咬了她粉嫩的耳垂,舌尖吸吸挑弄,只引得她在自己懷裡亂動,才壓低了聲音道:“二爺的記性一直不大好,若有個能分散注意力的事兒,約莫就忘了。”
暗示意味兒十足的一句話。
顧懷袖氣笑了,伸手去擰他腰,看他疼得臉都要皺起來,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雙手重新圈住張廷玉脖子,便吻了上去,嘴唇與嘴唇相貼,頓時難分難解起來。
顧懷袖光溜溜的身子,在這夏日的晚上,也開始了顫慄,甚至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張廷玉的手落了下來,呼吸有些亂,只見她眼底都盪漾著波光,像是河上的水,搖曳生姿。
良辰美景,當行賞心樂事。
顧懷袖密得跟小扇子一樣得眼睫垂下來,眼瞼下頭陰影濃重,整個人的眼神也闇昧了起來。她擠到張廷玉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赤足著了地,卻因著怕冷,踩在張廷玉的靴子上。
她的氣息也亂了,吻了一輪,卻停下來,拉開兩人的距離,嗓音微啞:“妾身一絲不掛,二爺衣冠楚楚。衣冠楚楚者,衣冠禽獸也。”
衣冠禽獸?
張廷玉聽笑了,他一把將顧懷袖按進自己懷裡,狠狠吻了一遭,霸道極了,蹂躪著她雙唇,叫她呼吸都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