藹,並沒有不悅,可出於奴婢的職責,還得將主子叫醒,畢竟主子也提過幾句,紫芙道:“回少爺,少夫人昨兒……”
“沒聽見我說的?別去叫她。”衛琅臉色一沉。
兩個丫環不敢再提,既然作為相公的都不介意,那麼應是無事,藍翎頷首問道:“那少爺,您今兒早上想吃些什麼?”
話音剛落,金盞與銀臺已經端著菜餚上來,銀臺道:“少爺去衙門時,喜歡吃些很素淡的。”她一擺袖子,“你們下去歇著吧。”
那時剛新婚,夫婦兩個一同用早膳,那二人不太上來服侍,而今只衛琅,便不一樣了,總不能讓所有事兒都叫駱寶櫻的丫環給包圓了吧?那還要她們作甚呢?兩人在衛家待得許久,該做什麼,她們也不會退讓。
藍翎有些訕訕的退下,與紫芙去隔壁的耳房。
“那銀臺口氣不小,還叫咱們歇著呢。”她不大高興,“弄得咱們還得聽她們的樣子,真是可氣。”
比起藍翎,紫芙沉著的多,淡淡道:“原本少爺就是她們服侍的,也是她們本分,咱們不用管這些,不是樂得清閒嗎?”
總不能與她們鬧起來,連累主子,畢竟那是衛家。
藍翎仍有些不服,覺得銀臺有點仗勢欺人的樣子,不像金盞好說話,可也沒有反駁,翻起手邊的鞋樣子看。
衛琅用完早膳便去二門處坐轎子,正巧遇到衛恆,他身邊還跟著金惠瑞,像是怕他早起凍著,正與他穿披風,又輕聲細語叮囑,讓他在衙門忙歸忙,別誤了用飯時辰,看起來極是體貼。
出於禮貌,衛琅打招呼:“二哥,二嫂。”
衛恆點點頭:“咱們又要一同去衙門了。”
在轉角那裡,金惠瑞便已看見衛琅走過來,這會兒卻裝作才發現,在他身後看一看,驚訝道:“三弟妹沒來嗎?”
衛恆被她一說,也才注意到駱寶櫻不在,可若是妻子體貼,只怕這會兒正難捨難分呢,就像金惠瑞,那天恨不得送到大門口,便是現在,也常送他。可見這三弟妹不是個好妻子,他目光在衛琅身上掠過,暗道,莫非兩人才成親,這就鬧不和了?
衛琅道:“是我讓她不要來的,那麼早,起來也無事可做。”
“可睡個回籠覺嘛。”衛恆道,“你這樣縱容她,往後可不好收拾。”他手在金惠瑞肩頭一捏,“三弟妹還得學學你二嫂才好。”
學她?
衛琅差些失笑,可也不好與衛恆說什麼,淡淡道:“她原該什麼樣就什麼樣,沒必要改。”
衛恆眉頭挑了挑,轉身上了轎子。
衛琅也不做耽擱。
金惠瑞瞧見他們一前一後走了,方才離開垂花門,只也沒有回房,徑直去了程氏那裡,程氏事忙,服侍完二老爺去衙門,便叫來管事,聽他們稟告內務事宜。
偌大一個衛家,雖是衛老夫人當家,可到底年邁,是以有一小半的事情都落在二夫人肩頭,至於三夫人,並沒有插手。當然,在大房還沒有離開京都時,多數是大夫人著手,這也是衛老爺子的意思。若樣樣都交予衛老夫人,她是續絃,恐其他兩個兒子不滿,作為父親,怎麼也得顧慮他們的心情。
見金惠瑞這時來了,程氏笑道:“坐著吧,一會兒便隨我一起去上房。”
她便乖巧的坐在旁邊,偶爾程氏有難以決斷的事情,會讓她說兩句,婆媳兩個甚是融洽。
太陽慢慢升上來時,紫芙才將駱寶櫻叫醒,她睜開眼睛,從視窗看,發現那掛在天上的鹹蛋黃,才曉得晚了,不由皺眉質問那兩人:“我昨日說,要是不見我起,你們便來叫醒我,你們當耳邊風呢?”
紫芙忙道:“回少夫人,奴婢們原是要來的,可少爺不準,說讓少夫人睡一會兒,奴婢們不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