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猛地見到他,金世澤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打招呼了。
他不知道是應該說歡迎回來,還是好久不見,或許他還想說一句你小子死哪去了,這幾個月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他更想說的是,你小子夠狠心啊,說走就走,連你姐你都不要了,我們這些朋友更狗屁不是了是吧?
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只站在教室門口看了會兒,便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就像之前陸決不在那樣。
午休的時候,金世澤沒想到陸決會主動找他破冰。
高叄學習緊,中午也沒心思出去吃飯,在學校超市買了個麵包隨便對付一口就算完事,但他不想回教室,一回教室他就覺得壓抑,本該放學的時間,教室裡還黑壓壓一片,就像不曾放學一樣。
所以金世澤吃完麵包拎了瓶礦泉水準備去找陸縈玩會兒,結果剛出了教學樓,走上通往陸縈所在教學樓的小路時就被人叫住了。
“世澤。”
是陸決。
金世澤頓住腳步,捏著礦泉水瓶的手微微收緊,但終究還是轉過身去,面向了陸決。
“有事兒?”
“沒什麼事兒,你是去找她嗎?”陸決穿的很單薄,寒風順著衣領灌進來,讓他有種蕭瑟的冷意。
“啊。”金世澤應了一聲。
“她……還好嗎?”陸決沉吟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好不好你不會自己去看?”金世澤突然就急了,“從這到她那五分鐘都用不了,你是沒長腿還是沒長眼?你他媽養病把腦子落醫院了?”
“再說了,她好不好你心裡沒點B數?從你離開陸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好不了了!”金世澤抬手就把那瓶還未開封的礦泉水朝陸決砸去。
其實以陸決的身手他是能躲開的,但是他沒躲,礦泉水瓶就直接砸在了他額頭上,砰的一聲,然後又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微微彈了一下,便咕嚕嚕向陸決腳邊滾去,直到滾到他腳前才停下來。
可即便這樣金世澤還不解氣,他上前一步揪住陸決的衣領,對著他的臉頰就砸了一拳下去,“你小子屬他媽白眼狼的吧,說走就走,別人又沒養過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給人家當兒子?還是看上了別人家的錢,急著回家繼承家產?都幾個月了?真就一次不回陸家?你沒長心嗎?陸決!?”說完,金世澤又給了陸決一拳。
同一個地方連續被重拳打了兩次,皮肉很快就青腫起來,嘴裡也破了,口腔裡滿是鐵鏽味兒,陸決把嘴裡的血吐在地上,盯了金世澤一眼問:“說完了?”
金世澤看他這樣突然鬆開了抓著他衣領的手,問:“怎麼不還手?”
陸決沒說話,只抬手正了正衣領,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一口氣把瓶子裡的水全部喝光,嘴不再有鐵鏽味兒了,才開口道:“怕你抗不住。”
“操。”金世澤罵了一句,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像個傻子一樣。
陸決也跟著笑,兩個人一起笑了好半天,一直笑到上氣不接下氣才停。
“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她。”金世澤拍了陸決的肩膀一下。
“我就不去了。”陸決苦笑一下。
“我靠,為什麼啊?你們真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嗎?至於嘛?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之後做不成一家人了,但也不至於把關係搞得這麼僵,當仇人吧!”金世澤不解。
陸決沉默著不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她,即使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做克服訓練,已經頗見成效,但他依舊不敢主動去找她。
她現在肯定非常厭惡他,畢竟他不僅傷了她的身,還傷了她的心。
“你說話啊!”金世澤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