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過去見過不少仗著出身就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在那些人眼中,她這種人如草芥一般,身微命賤,從不被當作人來看。
但孟沅澄不同,雖貴為公主,面對她時也沒有那些頤指氣使自視甚高的姿態,倒是如普通人一般。
沈子微看著垂眼抹淚的竺琴,動了動唇,但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她出來的那幾日就是你一直在幫她吧?”
竺琴正傷心著,也沒聽出沈子微的話有何不對勁,並未深究,只是點頭:“嗯,起火的那處就是我的宅子,她本來是一直住在那裡的。”
“你跟我一同進去吧。”
竺琴有些茫然,不懂沈子微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沈子微不等竺琴回答,轉身抬腳便往裡走,竺琴雖不明就裡,但還是跟上了。
竺琴跟在沈子微身後,直到了一間屋子才在門外停下。
竺琴往裡看了一眼,這才明白這是哪裡。
裴鈺站在這具燒得焦黑目不忍睹的屍首前,遲遲沒有動作。
見沈子微進來,他厲聲質問道:“你憑什麼認定這就是她?”
這般樣子,模樣都瞧不清,如何能確認身份。
他不會相信。
“她的左腿有一小塊疤,那時候她七歲的時候軟磨硬泡讓我帶她出宮去玩,她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不慎擦傷的,雖然當時及時讓太醫看了,可還是留下了一塊很淡的痕跡。”
裴鈺往屍首走近了些。
與平日的果斷沉著相比,此時的他動作明顯遲緩了些,陳從也是 我是真的想你了
竺琴一怔, 沈子微問話的時候並未看著她,而是看著這具已燒焦的女屍,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沒有。”
沈子微又道:“我想她是蓄謀已久, 對你心生嫉恨, 所以才做出了這種事情。”
“嗯。”
“所以這案子應該很快可以了結了。”
竺琴叫住了要離開的沈子微:“大人, 這麼說未免有些太牽強了, 能讓人信服嗎?”
“春燕伺候我日常起居,她要是想害我, 何必這般大費周章,何時不能下手?”
沈子微回頭看著竺琴:“也許她早已在你的吃食裡下過藥了,不過你運氣好躲過一劫。她早動了要離開的心思, 你那處宅子少有人知,她卻是知道的,臨走之時想著去那裡看看有沒有值錢的物件可以帶上,離開之時為洩私憤,便一把火將其燒了,但沒想到其中還有人在。”
“這樣呢?”
竺琴沉默,他似乎早已安排好了。
“大人說的是。”
“公主, 大理寺那邊已經確認了,死的就是……”說到這裡,宮女放低了聲音, “奴婢還聽說, 這事情不會公諸於世, 皇上也知道了,說喪葬事宜都按宮裡的規矩來辦。”
宋玉竹聽到這裡,冷笑一聲, 他恐怕是高興大於傷心的吧。
孟沅澄死了,那個的死也不會再被人翻出來,他大可以高枕無憂,不必再有隱患。
“裴鈺呢?”
“裴大人告病,好幾日都沒上朝了。”
對於裴鈺的這番表現,宋玉竹十分不滿,但想到孟沅澄已死,她也不必跟一個死人再多計較,她就不信裴鈺會想著孟沅澄一輩子。
“他在府裡幹什麼呢?”
“好像一直待在書房,沒有出來。”
宋玉竹趕到公主府時,只見書房外陳從端著飯菜似乎已等了許久。
宋玉竹几步上前,問:“怎麼回事?”
“他在裡面幹什麼?”
陳從低頭恭敬答道:“回公主,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