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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親人怎麼了?”
仔細想來,她好像是沒見過裴鈺的父母,年節時,甚至來拜年走動親戚都沒見過。
她還記得去年過年時,初一她便去了裴鈺府上,可到了一看,門口連個燈籠都沒掛,更別說其他東西了,整個府上透露著一股冷清的味道,大門緊閉,她敲了許久的門,都未有人應。
如今再聽裴鈺這麼說,她好像是明白一點了。
莫不是他的家人出了什麼意外或是被壞人所害,所以他才成了如今這般性情。
想到這裡,孟沅澄又有些羞愧。
她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裴鈺,從未考慮的裴鈺的感受,單方面地說喜歡他,要對他好,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地去了解過他,也沒有關心過這些事。
“出什麼事了?你可以告訴我的,我解決不了,還有父皇,他肯定會聽我的。”
裴鈺忽然笑了一聲,他怎麼敢妄想著日後孟沅澄能原諒他。
因為他同樣也做不到。
沒過幾日,裴鈺便被召入宮。
“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起來吧。”
“謝皇上。”
如今再看眼前的人,裴鈺的心情又是極不一樣。
他看著已經老了許多,光是坐在這裡,就已經咳了許久,若沒有身上那身衣服,看上去也只是一個年老體弱的普通老人而已。
但想起那日回到家中的景象,裴鈺卻又不能以平常心看待面前人。
他自是不會輕舉妄動,等了這麼多年,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但恨卻是不能控制的。
“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入宮是為何事?”
“臣不知。”
“前段日子,你立了大功,朝中官員的這筆爛賬雖還完全解決,但也見了成效,朕知道你也不容易,頂著這麼大的壓力,這些朕都記在心裡的,聖旨朕已讓任擬好了,吏部這個空缺便由你頂上去。”
見裴鈺沒什麼反應,皇上問:“怎麼,不滿意朕給的這個位置?像你這般年紀便當上吏部尚書的,你已是第一人了。”
良久,裴鈺才道:“謝皇上隆恩。”
“往後便好好做,誰是真正為朝廷做事的,朕自然看在眼裡。”
“是。”
“咳咳咳……”
裴鈺見他又咳嗽了幾聲,旁邊的太監立刻將茶水遞到他面前:“皇上,要不再找太醫來看看。”
“看了也沒什麼用,那幫人只會開些驅寒補氣的方子,朕吃了這許多,也沒見什麼效果。”他抬了抬手,對著身邊伺候著的公公道,“你先下去。”
公公看了裴鈺一眼,默默退下了。
“說完了公事,朕還有別的事要問你。”肅宗看著裴鈺,“你多大年紀了?朕記得你比澄兒大上幾歲。”
“是。”
“年紀不小了,也該娶親了。”
聽到這話,裴鈺心中便已有數了。
他接下來的話裴鈺果然沒猜錯。
“你也知道澄兒一直是……”肅宗頓了片刻,“你是如何想的?儘管說實話,朕不會降罪於你。”
“承蒙皇上和公主錯愛。”裴鈺注意到內室的簾子忽然動了動,似乎是有人在那簾後,“可臣已有鍾情女子。”
“她雖出身普通,可為人嫻靜,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臣與她心意相通,若要娶妻,便是非她不娶。”
簾後,孟沅澄聽著裴鈺一句一句對宋玉竹的讚美之詞,還有最後的那句非她不娶,手裡的瓷杯終於變成了碎片。
碎裂聲自然也傳到了前方殿內裴鈺與肅宗的耳中。
孟沅澄怎麼會不知道,他早已發現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