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總是出點小錯,現在溫吞不少,但做事兒倒是仔細了。”
李主任笑著推了推眼鏡,“她接了她公爹的班才不到一年,她男人半年前又……現在大概是緩過來了吧。”
也是,林園點點頭。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家裡還有婆婆和小叔子要伺候,估計是被逼著成熟起來。
一想到溫九鳳才十九,林園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這才比她們家那個小混球大不到五歲呢,懂事兒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被林園心疼著的小寡婦溫九鳳,並不覺得自己可憐。
等從供銷社那條大街走到頭,上了回新民大隊的土石路,見路上人不多,她將手伸進鼓起來的綠色斜挎包,把提前留好的冰糖和婆婆要的瑕疵布,換成了空間裡早就準備好的報紙。
緊緊墜在肩膀上的重量一輕,溫九鳳就更開心了。
還沒走到各大隊的農田處,兩旁都是稀疏的樹木,土石路兩邊是翠綠色的雜草,偶爾還能見著幾朵顏色鮮嫩的野花,明明是下班,偏讓她走出了郊遊的心情。
溫九鳳一直都是溫吞性子,不然也不能跑不過喪屍,死在喪屍堆裡,穿越到現在這個小寡婦身上。
末世到處都是灰突突的,還有數不清的喪屍突襲,哪兒能看到這樣美的景色呀。
溫九鳳愉快地欣賞著道路兩旁的美景,心裡盤算著晚飯。
穿過來三個月,最讓溫九鳳高興的,就是這裡全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食物,連井水都是甜的呢。
上班前,她婆婆說院子裡的黃瓜可以摘了。
溫九鳳記得家裡還有雞蛋,等她回家,去楊大娘家借點大醬炒個雞蛋滷子。
再下兩把掛麵,用井水一過,放上黃瓜絲兒,拌雞蛋涼麵吃,正適合這天氣。
一想到吃,溫九鳳腳步都雀躍了幾分,稍微加快了點速度。
只是她剛提速,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粗噶的聲音——
“澤哥你咋騎這麼快,讓我一頓好攆!縣城棉紡廠高柳她哥約咱們一起去看電影,你去不去?”
聽見‘澤哥’二字,溫九鳳蹙了蹙秀氣的眉頭,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兒掄得更快了點。
季天澤穿著摘了軍銜領子的綠色軍裝,一隻手把著車把,一隻手揣兜裡,凌厲深邃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不去。”
“去吧澤哥,你不搭理高柳就完了唄。”粗著嗓子的男聲越來越近。
旁邊有人調侃,“高柳仗著她爸是棉紡廠主任,下巴都快揚天上去了,追咱澤哥屁股後頭跑,還想著讓澤哥討好她,澤哥肯定煩啊!”
話是這麼說,可大家心裡還是羨慕。
季天澤長得好,家底子也硬,人又能耐,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見了都要臉紅,高新公社七成的新鮮八卦都跟他有關。
就連後頭已經結婚生娃,遠遠跟著偷聽八卦的溫三民,看著前頭修長的身影,也忍不住酸溜溜的。
一開始勸的那個男人還不肯放棄,“電影院新上的《智取威虎山》,聽說可好看了!衝著電影也得去啊!澤哥?”
“你們去你們的,別煩。”季天澤冷淡的聲音多了點不耐煩。
那電影上輩子他都看過不知道多少回了,等他回到京市攤子鋪大了以後,裡頭的演員他都見過好多個,好聲好氣地跟他打招呼攀關係。
他面容本就犀利張揚,眉眼隨了有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的外婆,比常人要深邃些。
高挺鼻峰下薄唇的顏色略有些穠麗,一不耐煩就顯得有幾分讓人不敢招惹的戾氣。
見他從兜裡掏出手,扶著車把狠蹬了一下,衝出腳踏車的包圍,周圍的人就不敢勸了。
不過很快,追在他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