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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持續炒菜沒事。”
盛譽回頭倒油,背對著她說了句:“站那兒幹什麼,坐著去。”
他又吩咐了一句:“把窗戶開啟。”
冬寧有些回過味來。
他大概是因為看她殘疾了,殘疾的原因東拉西扯還跟他有關,所以良心上不太過得去。
那把椅子剛才被盛譽拉得離書桌遠了點兒,冬寧這房間一共就這麼大,此時它相當於在正中央,可是,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冬寧繞過它沒去坐,原樣坐在了床邊。
好像中間隔點東西,她和盛譽的距離就能更遠一些似的。
煮咖哩要一會兒,盛譽把米飯蒸上,拿了把乾淨的勺子,嚐了嚐味道,重新蓋上鍋蓋,才算是集中忙完了,打量了一遍冬寧做飯的角落。
他把做飯過程中用過的碗和切菜板之類的廚具都洗乾淨,擦乾,原樣放回冬寧之前收納的地方,擺在外面的,就只剩下一個煮咖哩的鍋,還有正在蒸米飯的電飯煲。
想了想,他又拿出一副碗筷,放在臺面上。
“等二十分鐘差不多,要是鹹,你就再加點水。”
盛譽站在門口,把襯衣衣袖放下來,釘好袖釦,然後穿衣服,西裝外套、大衣。
冬寧問:“你不吃?”
“還有事。”盛譽說,“三點開個會,晚上還要去里昂。”
冬寧沒再問他什麼時候吃飯,也沒留他,只讓他把錢拿上。
但盛譽顯然不打算照她說的做。
過了兩分鐘,有人敲門,冬寧開啟門一看,地上放著一份贈與協議。
盛譽已經簽好字,還蓋了章。
冬寧又去趴在窗邊看,盛譽的司機走出她的樓門,上了車。
很快,那輛車啟動,拐離了街角。
今天開的是賓利,他還真是一天換一輛車。
上大學那會兒,盛譽把他那些死貴的鞋賣完以後,對這些東西就沒再表現出什麼興趣,他去網際網路公司拼命加班拿了幾十個月工資的年中獎,最經常穿的還是優衣庫98塊錢一件的純色t恤。
一整個夏天,黑灰白藍四件就形成了主旋律。
但人都是會變的,加上他這幾年做生意,就算為了公司形象,估計也少不了有人替他在意。
冬寧等了二十分鐘,米飯先好了,她把咖哩盛出來,一人份的不好做,盛譽刻意少加了水,還是夠冬寧兩頓才能吃完。
味道剛剛好,不鹹不淡。
冬寧坐在桌邊,一口一口把今日份的吃完,剛洗完碗,林佳樂給她打來了影片。
這段時間,林佳樂剛剛入職,實習階段被使喚得恨不得分裂出八個自己來上班,兩個人聯絡得就少了。
一邊發來訊息,另一邊過幾個小時才回復是常態。
冬寧也有些想她,擦了擦手,把手機靠著窗邊那摞講義立起來,點了接聽。
“我想死你了!”林佳樂學馮鞏老師學得並不像,只把自己逗得眉開眼笑,還沒能笑多久,“怎麼了,哭了?誰惹你了?”
“那麼明顯?”
“你一哭,就算只掉兩滴淚,那兩個眼睛都紅得跟被人打了一頓一樣……我們黑皮就沒有這種煩惱,買醉一夜,跟風迷了眼一個程度。”
“沒那麼誇張吧……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去買醉。”
“別轉移話題,哭什麼呢?你不是號稱巴黎鐵娘子,風吹雨打都不怕?”
房間裡那股咖哩味兒還沒散,冬寧的潔癖發作,起身把窗戶開大了點兒。
她有心想開門加快通風,可屋裡那摞鈔票使她心虛。
林佳樂又問了兩遍,冬寧說:“盛譽來巴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