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那小子還背了好幾個人返回住處。”
關翳然問道:“你覺得那個少年,人如何?”
虞山房說道:“以前關於青峽島和這小子的傳聞,我耳朵都聽出老繭了,可這一年相處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關翳然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虞山房也懶得計較更多,他這個粗糙漢子的戎馬生涯,就沒那麼多彎彎腸子,反正有關翳然這個出生入死多年的袍澤頂著,怕什麼。
關翳然問道:“虞山房,我打算和龍泉郡那個叫董水井的年輕人關係走近一步,準備幫著他跟我家牽線搭橋,把一些小生意做得稍大一些。”
虞山房鬱悶道:“你跟我扯這些做啥?我一做不來賬房先生,二當不來看家護院的走狗。我可跟你說好,別讓我給那董水井當扈從,老子是正兒八經的大驪隨軍修士,那件坑坑窪窪的符籙鐵甲,就是我媳婦,你要敢讓我卸甲去謀個狗屁富貴,可就是那奪妻之恨,小心老子踹死你!”
關翳然神色如常道:“山下財路,漕運自古是水中流淌銀子,換成山上,就是仙家渡船了。所有世俗王朝,只要國內有那漕運的,主政官員品秩都不低,個個是聲名不顯卻手握實權的封疆大吏。如今我們大驪朝廷即將開闢出一座新衙門,管一洲渡船航線和眾多渡口,主官只比戶部尚書低一品。現在朝廷那邊已經開始爭搶座椅了,我關家得了三把,我可以要來位置最低的那一把,這是我該得的,家族內外,誰都挑不出毛病。”
說到這裡,關翳然問道:“虞山房,我也不要你解甲歸田,那隻會憋屈死你,我還不瞭解你?我只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將你送去那座新衙門,以後你在明處,董水井在暗處,你們相互幫襯,你升官他發財,放心,都乾淨,你就當是幫我忙了,如何?”
虞山房悶悶不樂道:“我不稀罕什麼官不官的,還是算了吧,你把這個機會送給別人吧。”
關翳然問道:“你就真想戰死在沙場?”
虞山房咧嘴笑道:“如今哪來的死仗?”
關翳然猶豫了一下,含蓄說道:“接下來的沙場,一樣兇險,只是不在馬背上了。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不涉及什麼機密,只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那就是所有大驪本土之外的駐軍修士,誰都有可能,連同我關翳然在內,隨時隨地,無緣無故,暴斃。尤其是靠近滅國慘烈的藩屬國,越靠近舊國京畿,或者越靠近覆滅的仙家山頭,隨軍修士戰死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且我可以斷言,陰險刺殺會很多,很多很多。”
虞山房哦了一聲:“這不就得了,我不跑路當官,是對的嘛。憑你那點三腳貓功夫,沒我在,你不得上個茅廁都要擔心屁股給人捅幾刀?”
關翳然氣得抓起一隻青銅鎮紙,砸向虞山房。
虞山房一把抓住青銅鎮紙,嬉皮笑臉道:“哎喲,謝將軍賞賜。”
虞山房站起身,飛奔向房門那邊。
關翳然坐在原地,沒好氣道:“只值個二三兩銀子的玩意兒,你也好意思順走?”
虞山房停下身形,轉過頭,一臉嫌棄地拋回青銅鎮紙,罵道:“你一個翊州雲在郡的關氏子弟,就拿這破爛物件擺桌上?!我都要替關老爺子感到臉紅!”
不承想關翳然趕緊伸出雙手,接住青銅鎮紙,輕輕呵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桌上,笑眯眯道:“這可是朱熒王朝皇帝的御書房清供,咱們蘇將軍親自賞給我的,其實老值錢了。”
虞山房剛剛開了門,背對著這個上柱國關氏的未來家主,高高舉起手臂,豎起一根中指,甩上門後大步離去。
關翳然笑著搖了搖頭,當他視線落在桌上時,便收斂了笑意。繼續翻閱一份大驪綠波亭機密諜報,字數極多,這在大驪朝廷極為罕見。因為在國師崔瀺的推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