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想想就好笑, 太皇太后自執政後, 恐怕就再也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謝蘭因說:“楊氏年紀也大了, 再過幾年, 太皇太后也要放她出宮, 與其讓她探聽些不重要的訊息,還不如用在這裡。”楊氏位置不上不下,重要的事打聽不到,泛泛的事他們自有別的人手,還不如用楊氏讓太皇太后和陛下母子生隙。
秦宗言摟著妻子問:“你擔心阿菀?”
謝蘭因微微點頭:“我擔心太皇太后會對阿菀不利。”
秦宗言輕笑一聲,“她不會動阿菀的,我們動不了她,她也動不了我們。”太皇太后把宮中把持的極嚴,他們插不進手,同樣在懷荒她也插不進手,“再說阿菀有什麼三長兩短,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她也沒那麼傻。”
謝蘭因不以為然的說:“她是太皇太后,就算她殺了阿菀,我們還能找她報仇?要我是太皇太后就先下手為強。”
秦宗言輕拍著謝蘭因的背溫聲安慰:“那她也要有這個能力才行。”
謝蘭因不解的看著他,太皇太后怎麼可能沒有這個能力?
秦宗言輕笑一聲:“你覺得阿菀這一走,陛下還能容忍太皇太后?”
謝蘭因驚訝道:“難道皇帝想收權?”
“不然他為何御駕親征?他就是想要有自己的兵權。”秦宗言感慨道:“陛下不像他父親,他更像他祖父。”
“那他會不會——”謝蘭因第一反應是拓跋曜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君奪臣妻,自幼在皇宮長大的謝蘭因比誰都清楚,皇宮是最講規矩、也是最不講規矩的地方。
秦宗言說:“不會,至少一兩年內,他是騰不開身的,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謝蘭因微微頷首:“我們一回懷荒就讓阿菀跟阿狼成親。”
“好。”秦宗言想到未來的兒媳正在被皇帝虎視眈眈,就有點頭疼,也不知道他們的成親會不會刺激陛下,或許他該跟兒子商量下,讓他跟阿菀做幾場戲,稍稍矇蔽下陛下?
就在秦宗言考慮怎麼跟兒子商量這種有辱他男性自尊的事時,謝知也在和秦紘商量結婚的事宜,她眯了一會就醒了,醒來就筆劃著讓搖光去叫秦紘過來。
秦紘前幾天一直騎馬,但是騎馬要穿騎裝,有時候去找阿菀不方便,所以這幾天他都改坐獸車,閒時就閉目養神想著將來走的路。聽到搖光說阿菀讓他過去,立刻下車去找阿菀。
謝知這些天喉嚨不好,不能說話,跟人交流都用紙筆,她準備了好幾根鉛槧寫字,一天的字寫完後,就讓搖光數著紙張去燒掉。婉如、清揚四人是她在京城培養的,如果謝知留在京城當宮妃、或者是嫁到京城勳貴人家,她們是合格的,甚至可以遊刃有餘的輔佐自己。
但自己未來要在營州發展,她們就不適合跟著自己。謝知暗忖,是不是讓她們留在懷荒,幫著阿孃打理她在懷荒的產業?營州那個地方太清苦,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她們受不住的。但一定要給她們找個好人家,最好是五哥的心腹,這樣也不用擔心她們外嫁洩密。
“阿菀。”秦紘掀簾上獸車,“你脖子還疼嗎?”
謝知搖頭,示意自己不疼。
秦紘看著她有烏黑淤痕的脖子,心中暗忖怎麼可能不疼?阿菀就是不想讓大家擔心。他想伸手去摸她脖子,又怕弄疼她,最後只能離謝知遠距離的坐著。謝知對著秦紘招手,秦紘靠近,謝知舉著稿紙問秦紘累不累?
秦紘搖頭,他有什麼累得?因為兩人離得近,秦紘能更清晰的看到謝知的脖子,脖子像是多了一圈烏黑的圓環,秦紘忍了忍,終於沒忍住,伸手輕輕搭上謝知雙肩,啞聲說:“阿菀,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這樣的。”
謝知對他一笑,無聲的說:“好。”謝知現在也可以說話,但是太醫讓她盡